怎么阴魂不散的,依她看,卦象上说的此行最大的变数就是他了,还是要赶紧离他远远的。
谢鄞年不疾不徐的道:“他与我同出一源,你说他为何要听我的?”
闻谖木着脸与他对视。
“谢兄你和这小孩……”段越那张冷淡得无波无澜的脸上头一次有了裂缝,唰的低下头看向眼睛睁得圆圆的小孩。
片刻后又抬起头,眼底诧异不减半分。
三年前万鬼王出逃,谢鄞年作为守塔人被重伤卧病在床,昏迷期间他曾去谢家探望过,那时他还未覆上白绫。
容貌竟和这小孩有七分相似!
“呸呸呸!”闻谖被他的眼神看得毛毛的,眉心突突地跳,伸手把小团子的脸扭向自己,“你瞎想什么呢,我的孩子不可能和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有关系!”
谢鄞年纠正道:“和我有关系。”
段越的唇动了动,视线从小孩那儿再度回到了谢鄞年身上,眉心蹙起,道:“你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
谢鄞年没吭声,没否认,也没承认。
眼见着他沉默下来,段越心中便有了答案,若非是亲生孩子也不可能长得如此相像。
小团子耳朵尖得厉害,扭过头,惊喜的道:“父亲?!”
闻谖:“……”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闻谖面无表情地把他头又扭回去,变本加厉捂住他的耳朵,眸子慢慢眯起来,警告地看向段越,道:“你再乱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有你,我家小孩从小体质特殊,但这不代表他可以瞎说。”闻谖冷冷的看着谢鄞年,“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说完,带着小孩径直从他身边经过。
一大一小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下走。
段越蹙眉,看向谢鄞年的眼神愈发复杂。
这姑娘怨念这么重,莫非是谢二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谢二昏迷了三年,孩子看着三四岁,莫非是她以为他们母子俩被抛弃了吧?
不等他开口,谢鄞年便抬脚跟上了前面母子两人的脚步。
“娘亲,桂花糕叔叔还在呢。”
闻一白回头看了眼,小小声地开口说道。
闻谖屈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麻利地解开大花的缰绳,没好气地道:“别喊他叔叔,听着烦。”
小团子委屈地捂着脑袋嗷了声。
大花见状用头顶所剩不多的鬃毛去蹭蹭他,试图以此安慰心情失落的小主人,按往常来说,小主人最喜欢摸它的鬃毛了。
闻谖从包袱里取出些黄豆喂大花。
小团子一边蹭着大花的鬃毛,一边偷瞄站在附近的谢鄞年,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那我……喊他爹爹?”小团子尝试的迈出一小步。
“想屁吃。”
闻谖毫不留情给了他一个板栗。
喂完手上的一把黄豆,闻谖拎着小团子的后领放在驴背上,牵起缰绳,目不斜视地从谢鄞年身边经过。
谢鄞年没出声,默默跟在后面。
小团子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神亮晶晶的,小小声地喊:“娘亲,我真的要有爹爹了吗?”
闻谖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说道:“别想了。”
“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谢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