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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山河故人归(二)(1 / 2)

“身孕?”阿昭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看了看张郎中,又看了看一脸阴狠的薛夫人,原来对方今日碾死她是末要,彻底毁了薛诤才是为最。

薛诤在朝早就得赵太后青眼,现今又屡立战功,眼见他世子之位稳固,薛夫人母子难免就坐不住了。尤其前些日子皇差来接薛燕宁进宫,曾数度代赵太后向昌宁侯府表明,待战事结束后有意将公主下嫁,这事暗地里不胫而走,在昌宁侯府传得人尽皆知。

得了世子之位的薛诤若再尚了公主,又岂是薛谚能够企及?为此,薛夫人母子只能先下手为强,拿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做文章。莫说侯府世子,就是寻常人家的男子未成婚前有几个侍女充作通房都是常有之事,只要未出子嗣,是不耽误议亲的。可现在薛诤不同,他若尚帝女,又岂能在赐婚前就传出和贴身侍女私自苟合的丑闻,更甚的是还有了孩子,到那时皇家如何肯再出降公主?

薛夫人这样问也不问就坐实了她的罪名,还在这样一个光天白日闹得人尽皆知,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传至宁都,薛诤必遭言官弹劾,成太师一党再趁机煽动,薛诤刚到手的世子之位还没坐热估计就可以换人了。

至于她,不过拉出门去一阵乱棍打死,没人会在乎区区一个婢子的性命不说,甚至还能为这桩丑闻加上血腥的渲染,既给薛诤罩上一个私行不检的名声,又维护了昌宁侯府的洁律门风,甚连薛夫人所生的子女都会因为她的贞烈作风而为人高看一眼。

这一石三鸟之计,她真是算得极好。

薛夫人漫不经心用自己尖细的指甲挑了挑胸前八宝璎珞,无情道:“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勾引世子,败坏薛家门风,实在罪不可恕,来啊,给我剥了她的衣服,拉出府门去,当街乱棍打死!”

四五个粗手蛮力的婆子用布堵了阿昭的嘴,咬牙上来就撕扯她的衣服,阿昭拼命挣扎,脸上被接连甩了好几个巴掌,被浸了水的麻绳绑住的双手逾是挣扎逾是紧实,生死之际她也管不得许多,伸腿接连将几个婆子踹翻在地。薛夫人没想到这个烧火的丫头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叫了两个守门的府兵将她压倒在地,几个婆子直接拿剪刀就来剪她的衣裙。

阿昭的眼中充满了不屈和愤怒,一滴充满了酸涩和屈辱的泪水自她眼中滑落,她紧咬着口中的棉布,眼看衣裙剪裂成片,露出身上大片雪玉肌肤,散落的长发也被无情扯剪,她一闭眼睛暗暗提力,一道洪荒即将破体而出时,她周围忽然气流四震,破空而裂,那些对她施暴的婆子一瞬间被弹飞摔落在各个角落,甚至两个魁伟的府兵也不例外。

她躺在地上,斜着湿润酸涩的眼睛向门前看去,一人轻衫如影乘风而至,已将自己的外袍罩在了她衣衫不整的身上,她没有露出丝毫庆幸,侧首闭上了眼睛。

薛夫人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得慌忙起身,看清来人是谁后,讪笑道:“原是百里神医,本夫人正在此处置家事,不知百里神医如何会突然现身在此?”

若非这人让她儿子安稳无忧的站了起来,凭他是谁此刻坏了她的大事,她都要把人丢出去!

百里慕卿的眼睛自进门就一直未离地上狼狈不堪的少女,闻言,他笑了笑,那笑不同于以往温润儒雅,令见者脊背一凉,当他那双带着嗜血之光的双眼直射向座上时,薛夫人如遭电击,身子一软坐倒在椅子上,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股渗透骨髓的凉意让她不敢再去直视百里慕卿的眼睛。

百里慕卿的双眼开始带起一种迷离之色,声色润朗如往:“夫人在此料理家事,在下实不该扰,只是在下生性见不得美人受难,这桩闲事倒要管上一管了。张郎中既为医者,便该看出阿昭姑娘璧玉洁白之身,何来珠胎有结一说?”

薛夫人一脸心虚,一旁的张郎中已经双手哆嗦,被那人眼中的杀意吓得说不出话来,他语无伦次就要解释,百里慕卿云袖微抬,没人看到那如玉五指是如何旋动,张郎中便青筋暴起,面色充血,一身筋脉如遭爆破,周身喷血横死当场,一屋子深宅妇人哪见过这等场面,纷纷吓得满地滚爬尖叫,薛夫人瘫软在座上险些吓得昏死过去。

“医者仁心仁德,这种货色,要他何用?”百里慕卿弹指间取人性命,睫羽不动,俯身轻柔地将那似已昏去的少女抱离了这个不干净的地方,临出门前他似无心般念了一句:“二公子腿骨未愈,如何这般心急地就走了?日后若有个万一,可怎么好?”

被血腥场面吓得心神不宁的薛夫人听到这句话,当场从椅子上摔落在地,她脸色煞白盯着百里慕卿离去的方向,眼中瞬息万变,五指紧紧抠进了软塌里。

步履沉稳行走在回廊曲折,花径幽深,百里慕卿抱着怀中清瘦的少女一直没有松手,任由落红拂落在他白衣雪袖,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只有阿昭感受得到,她渐渐睁开了冷漠干涸的双眼,“放我下来吧!”

百里慕卿的手抖了抖,不待他动作,她翻飞如雁,惊鸿般停落在数丈外的石阶之上,两人隔着这数丈距离,恍若隔了一个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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