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站在马车旁,沉思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看着壮汉认真说道,“可是我想。”
赵客话音刚落,解豹长刀在手,飞身一跃登上画舫,长刀朝着壮汉劈了过去。
壮汉也不是什么生手,单手抵住解豹手腕,一拳朝着他的小腹打了过去。
解豹怎么可能让他打到,膝盖一抬就顶住了这一拳。持刀的右手微微一沉,借着往上升的脱力,整个人奋力一顶,一个膝顶就结结实实顶在了壮汉的下巴上。
壮汉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整个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我们侯爷不高兴了,琳琅阁还有什么高手可以过来赐教。”
解豹手持长刀,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站在床头。目光所致,琳琅阁的仆人、婢女甚至谢意那几个公子哥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解虎长鞭一挥,骏马嘶吼,马车扬长而去。
空气中还留下了一句句轻描淡写的男声,“明日派人来接林妍儿,过期不候……”
马车内,林妍儿十分慌乱的龟缩在马车的角落。
她十二岁声名鹊起,十五岁就成为了琳琅阁的头牌。三年过去了,秦淮河不知道来了多少王孙贵族,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甚至觉得在她面前说一句粗话都是对她的亵渎。
可面前这个年轻侯爷不一样,他不止粗鄙,更宛若疯子。
一言不合就长箭飞舞,二话不说就派人掳走了她。
她是真的害怕,怕赵客对他行一些苟且之事。
“神经病,你长的很好看吗?”
这是上车后,赵客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侯爷,妍儿不知哪里得罪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妍儿一马。”林妍儿梨花带雨的乞求道。
“没事,傍晚你就能回去了。”赵客笑着从马车里掏出两个小碗,随手取出酒囊倒满,“喝吗?”
“妍儿不渴。”林妍儿摇头。
不是她小心,这种酒里下药的事情,在青楼太常见了。
“不喝算了。”
赵客端起面前的小碗喝完后,咂咂嘴,觉得还不过瘾,又把林妍儿面前的那碗酒给喝了。
一路上,赵客都没有再跟林妍儿说一句话。
青楼姑娘嘛,大同小异。
琅琊所有的青楼几乎都留下了赵烈和赵客的身影,那些故事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无非就是家穷被卖或者官宦之后,不过为了包装自己,大多都说自己是书香门第,这种或者那种理由被卖入青楼。
听腻了。
所以赵客自顾自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和坐在前面驾车解虎以及小李子聊天。单独骑马护卫在边上的解豹也时不时接上两句,一门四杰倒是非常其乐融融。
等到了侯府后,林妍儿就再也没有见过赵客。
她坐在侯府后面的石亭里,人工湖还是干涸的,花花草草也没怎么看到。到处都光秃秃的,一点也不好看。
倒不是赵客不想弄,只是现在没钱而已。
人工湖需要从沩水引水进来,花花草草也需要花钱去买。
工部做家具都已经算是极为给面子了,如果还想要他们弄花花草草,那简直不能做了。
花花草草根据品种不同,价格也天差地别,那可是个无底洞。
大约坐了两个时辰,突然小李子走到了石亭。
“林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啊?”林妍儿惊讶的看着小李子,有些不明白。
“我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马车就在门外。”小李子又重复了一遍。
“哦,好。”
林妍儿急忙起身跟着小李子出去,经过前厅的时候,却发现前厅中正有一个小黄门正对赵客说着什么。
“朕知晓你在琅琊无法无天,可是这是在京城……”
林妍儿饱读私书,她知道这个小黄门是陛下派来“申饬”解侯的。可是看解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很明显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小李子见林妍儿停住脚步,不由打趣道,“林姑娘是想留在侯府做客?”
“不是不是。”林妍儿急忙摆手,急的快要哭了。
“那请吧。”
小李子带着林妍儿来到门外,马车却不是侯府的。和侯府那乌黑庄严的马车不同,这辆马车极为普通,非常不起眼。
“这车……”林妍儿有些犹豫,迟迟不肯上前。
“不想回去了?”赵客靠在侯府大门,戏谑道。
“我走,我马上就走……”
林妍儿手忙脚乱的爬上马车,甚至那帘子都关的死死的,好似生怕赵客爬上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