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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出东郭(2 / 2)

瞧不出老黄你还懂些道理啊。

嘿,瞎琢磨呗。

————老黄,你说方觉浅这小子成天就想着练剑枪,可看他那架势,一闭关就好几个月,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殿下,我觉得吧,光看可看不准,就跟我小时候上山打柴一样,那些个气力大的砍两个时辰就不肯出力了,我手脚笨,可把柴刀磨锋利些,再砍个六七个时辰,总会比他们多背些柴禾下山。而且上山打柴,山上呆久了,指不定就能看到好木头,砍一截就能卖好些铜板。

这法子太笨了。

笨人可不就得用笨法子,要不就活不下去。好不容易投胎来这世上走一遭,觉着总不能啥都不做。

唉,最受不了你的道理。对了,老黄,我要是练武,有没有前途?

那前途可不是要顶天了?!

老黄,这夸奖从你嘴里说出来,当真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喂喂喂,说了多少遍,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往事如走马灯般在老黄面前浮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带着安详沉沉睡去。

“郡主,俺想……”向痴季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过来看一眼。

“滚!”

凉云冰死死咬着嘴唇,咬破之后,猩红叠猩红。

凉云冰带着渊虹走入栖凤庭,看到一群丫鬟聚在院中,面容忧愁,凉云冰笑道:“都忙自己的去,做做样子也好。否则被沈大总管瞧见了,又要嘀咕咱们栖凤庭没规矩的碎话。”

凉云冰快步走入卧室,从床底搬出枢机盒,找出那叠以木炭作画绘剑势的绢帛,与枢机盒一致无二,都成了遗物。

不让人打扰,凉云冰凝神看了一宿。将简陋剑谱放回盒内,凉云冰抬头看到老爹凉亮不知何时就坐在一旁。

凉亮问道:“看得懂?”

凉云冰摇头道:“不懂,老黄画工太差,我悟性更差。”

凉亮笑了,“你要学剑?”

凉云冰点头道:“学。”

知女莫若父,凉亮问道:“学了剑,去参加仙剑大会?”

凉云冰平静道:“没理由继续让人笑话老黄。”

凉亮淡然道:“那你三十岁前能练成吗?”

凉云冰叹气道:“天晓得。”

凉亮没有任何安慰,只是神情随意地起身离开,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想清楚再跟爹说。”

凉云冰望着父亲背影,说道:“我想清楚了。”

转眼又过去半旬时光,东平湖畔,凉云冰独自一人抱着坛黄酒,面前摆了盏红酒,自饮自斟。

“老黄,今天来看你了,别说我来的次数少,你那鬼画符的剑谱谁看的明白,这么长时间半招都没练会。”凉云冰朝湖面抱怨道。

老黄曾跟凉云冰说过自己最爱泛舟在东平湖上饮酒。特别是夏天,喝着冰镇的红酒,赏着湖里的锦鲤,比天上还快活哩。”

老黄死后,凉云冰本想把他的骨灰洒到东平湖里,但转念一想,这不是相当于把老黄喂鱼吗,暗道不妥。于是在府中找了几个水性极好的高手,将老黄的骨灰埋在了湖底。

“老黄啊,我今天就要出城了,去走一遍你们的江湖。我原先以为所谓的江湖不过是一群草莽武夫打打杀杀,但这几个月我遇到了美人儿般的方觉浅,天神下凡般的想吃鸡,还有你这个天天跟本郡主翻墙头的老剑仙,这江湖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一壶酒饮毕,凉云冰将面前那盏红酒洒入湖中,道:

“老黄,先不陪你了,出城前我还有个人要见一下。”

来到王妃陵,摘了一片树叶的凉云冰盘膝坐于墓碑前,吹起了哨声,悠扬轻灵,是那首乡谣《春神》的曲调。

在这里,凉云冰心境最祥和,思绪最纯澈。

一曲吹完,凉云冰丢掉树叶,膝上叠放着渊虹和白龙吟,望着墓碑柔声道:“娘,你的仇,凉亮不报,冰儿还记着呢。”

这一年春暖花开,郡主殿下凉云冰身骑白马出东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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