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里约摸有什么东西是很重要的?亦或是……”
秦珩故意拉长声音。
陆汐脸色逐渐苍白,她没想到三皇子秦珩会这么敏锐,她只是一时没注意说错了话而已。
所以,他当时要她送他就是为了套话,而他则查出了岁脂并不是无可替代之物,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皇子,绝不似表面这么简单。
陆汐心思百转千回也不过一吸之间的事,秦珩忽的低笑抽身,背着手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们陆家想要从这里找些什么我不感兴趣,亦不会阻止,不过,我要你们陆家在太医院帮我查多年前的一份脉案。”
听的这句话,陆汐终于活过来了一样,手脚从冰凉转为温热,紧绷的身子也松乏下来。
她收拾了方才纷乱的心,不动声色打量秦珩,试探性问道:“殿下要谁的脉案?”
秦珩默然片刻,虽还是背着手的,整个人气场却陡然一变。
你瞧着他仍是笑着的,姿态表情全然不变,可他那双星辰揉进的眼眸却骤然倾斜出孤寂又悲痛的光。
甚至于他唇角的笑也变得那样凉薄。
“我母妃的。”
陆汐心里一缩,秦珩母妃的事,她知道。
那时今上还未登基,只不过一个王爷而已甚至连太子也不是,他多年无子,因此被塞进了许多的好生养的美人儿,秦珩的母亲便是其中一个。
她是敌国俘虏,长相较之他们只有一些些深邃,被当时的太后赏赐给了当今,因其异域身份很受宠幸。
大皇子长到一岁时秦珩的生母便怀了秦珩,生下三皇子时可想而知又是怎样的荣宠。
这样一个女人,做王爷的侍妾乃至良娣都是可以的,可她做不得皇帝的妃子,更遑论后来发现她竟是灭国的帝姬,同人换了身份才得以活下来。
皇后嫉妒她得宠,皇帝因为她的身份纠结,这一切都结束于她再次怀孕,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皇帝要她死。
才登基不到两个月,今上便要她死,负责整件事的便是两位副掌院,金居正到底良心过不去,可陆副掌院心狠手辣。
过后皇帝销毁了脉案,他万万没想到,金居正还偷偷留下了一份脉案。
“殿下。”思索再三,陆汐觉得现在还不是给秦珩脉案的时候,决定先答应下来,合适的机会再把脉案给他,“这件事会告诉大伯的。”
“嗯。”
秦珩淡淡应了一声,稍微有些没心情,挥挥手示意陆汐自己去找东西后,他倒是往凉亭去坐着了。
没有秦珩跟着自然好,她找东西就方便多了,陆汐这次谨慎的很,没有直奔主题,而是转了好几圈后才进了自己的院子。
当时父亲把宝物存在了她的屋子里,还要她放好,陆汐应了后转头就将那几块岁脂扔进了自己院子的竹林周围。
越是这样朴素到明目张胆的东西,越是容易蒙混过关。
拿了岁脂后又从自己床上暗格取了一枚小小的金蝉子,陆汐这才晃晃悠悠的回去找秦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