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似想要说什么,蠕了几下唇,还是没开口,却时不时看一眼延龄,屁股如坐针毡。
有事就说吧,再不说你的指甲都快被你扣掉了。延龄闭眼道。
雪青一惊,赶忙分开交缠的手指,吞吞吐吐开口:奴眼皮一直跳不停。
左边右边?
都跳。
明日去医馆瞧瞧。
奴刚才听将军提及钦天监
延龄睁开眼,嗯,怎的?
雪青却不急着回话,而是先撂开窗帘子,确保没有可疑之人后,才坐回来低声道:那大国师是得道仙人,仙术高强,奴听人说什么妖魔在他面前都得现出原形,无路可逃。
原形?延龄突来了兴致,后觉得不妥,又压了音调,平淡地问: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雪青低了头,不敢再看延龄,口中嗫嚅吞吐:姑姑娘若是害怕,奴奴让车夫回府。
延龄始才反应过来。
原来雪青对那日所见一直耿耿于怀。
这丫头到底是忘不了,到底是把她当成妖物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怕?延龄的眼神变得幽暗,她本十分不愿意在雪青身上用如此损神伤身的失忆术法。
雪青感受到延龄此时的戒心和敌意,她亦开始畏惧,身子不自主慢慢朝门边挪。
奴总是觉得姑娘与他人不同,若真是妖,也是好妖,奴不想姑娘陷险。但是姑娘现在的模样,奴奴害怕。
准备施术的指尖猛然收回,延龄怔在一旁。世人皆畏妖邪,无不想诛杀之。
今日竟有人想保护她
你说我是妖?延龄噗哧一声笑了,没错,我就是妖,专门偷男子心的妖,你看你家将军都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夫人,宫门到了。
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延龄收回笑容,咳两声清嗓应外边道:你且等一等。又偏过脸,换上严肃的神色对雪青道:你若再胡言乱语,那消除记忆的法术可是损害极大,不止减寿还多病多灾,有些事我自己尚不明不白,你无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