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媛猛一转身，将他按到了墙上：“苦瓜，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啊……苦瓜以为姐姐就是坐在这歇歇脚的。”苦瓜这才反应过来，姐姐刚刚似乎在躲着什么。

石媛定了定神，也不打算和他计较此事，而是有另一件重要的事从她脑袋里冒了出来。

“苦瓜，你有没有见到一个比你高大概一个头，但穿着一件很旧很旧的长袄的男孩？”

尽管石媛很清楚这样问没什么希望，但她还是尝试了一下。

苦瓜摇了摇头，眼睛却比前一刻更亮了：“姐姐是要找人吗？苦瓜可以帮你！”

“你不用回去照顾你娘吗？”石媛有些担心地问他。

“我娘这两日可以下床了，所以她让我按照哥哥的要求去学堂读书。”苦瓜笑眯眯地望着石媛，“正好已经是下学的时间，苦瓜也想帮帮姐姐。”

石媛再次听苦瓜提起那个“哥哥”，内心越发好奇，思绪中竟插进了要找机会去会会苦瓜口中那位“哥哥”的想法。

“那咱们一起找吧，不过还剩半个太阳的时候你就得回家，不然你娘会担心的。”石媛暂时压制住了由好奇产生的额外思考，重新回归了“找弟弟”的思维方式。

苦瓜郑重地点了点头：“姐姐相信苦瓜，天黑前一定可以找到那个男孩。”

两个人就这样沿路往前走。石媛坚信皇甫铭玹不会去那些达官贵人的府上，于是坚持在这一片区域搜寻。

“皇甫铭瑛，你也出来溜溜啊，你弟弟丢了不担心吗？”石媛就没见过皇甫铭玹出过几次门，只好在脑海里求助皇甫铭瑛。

可是，皇甫铭瑛的意念似乎越来越弱，发出的回应也断断续续：“本……本宫也不清楚，之前他……他同本宫一样在宫里住着，几乎是不出门的。要么……”

“要么什么？你说清楚啊！”无论石媛怎么着急地呼唤，再也没有任何声音给予回复。

无奈之下，石媛只好继续凭着自己的直觉找。两个人不知跑了多少路，稍一停下来，石媛就觉得自己脚底板疼得厉害。

经过一栋被红绸装饰得格外耀眼的楼阁时，石媛只瞥了一眼就立刻忽略了。

她往前跨了几步，却被苦瓜喊住了：“姐姐，你看那个男孩是不是你要找的？”

顺着苦瓜的声音和手指的方向看去，石媛确确实实看到了一个与自己描述几乎没有差别的身影。

“不……”

“会”字还没说出口，石媛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会吧，不会吧？他小小年纪居然来这种地方？”石媛放眼望去，这楼虽不如名红楼大气，却也是经常数一数二的青楼。

苦瓜刚要张嘴问什么，却被姐姐示意噤声。

远处传来刺耳的嘲笑声。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一只落毛的凤凰。”

石媛一听，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她视线所及之处，皇甫铭玹正被一个老鸨似的妇人讥笑，那妇人身边还有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女孩。

“这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