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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十三(2 / 2)

下山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父母,只不过,她的想法并没有成功,手机信号早在好几天前基本上是收不到了,这次,老天也并没有优待她。没有听到父母的声音,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上的相册看着全家福,她是看着这张照片入眠的。

等到了早上四点多,简洁被小cat与阿森叫醒起床,此刻天色乌起码黑,看不见五指,三人简单的在露天的洗手间里马虎梳洗后,便整理行装准备转山,一共要转十三圈,是个艰巨的任务。而且天气会很冷,简洁穿上行李中后来添置的一件冲锋衣,还有厚厚的运动裤时,然后将口罩和手套帽子全部戴好,就准备出发了。

大森依然当仁不让的将三人今天所有的食物和用具都背在了肩上,这个时候,其实简洁和小cat的背包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很轻松,但是真正开始了路途,简洁发现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很辛苦很辛苦。高寒,缺氧,这一切都重重的加剧了他们身体的负担。藏族的大哥大姐打算在一天内转完山,于是对于简洁他们而言,就必须保证了速度。

简洁一向觉得自己的体力很不错,但是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个包袱。她好几次都想要放弃,但是看着背着那么多东西的大森还有早就气喘吁吁的几乎呼吸不上的小cat咬牙在坚持着,她就说不出放弃。

身边的藏族大姐一路上不停的往他们的嘴里塞着牛肉干和奶片等东西,给他们补充体力,防治高原反应。简洁此刻早就累的脸嘴里塞进的东西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了,她甚至连嚼它们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偶尔路程减慢时,才勉强将东西吞进肚子里。

第一次,她觉得坚持就是胜利,一直走到她的脚麻木了,几乎都分不清自己是干嘛,脑中的唯一信念,便是走走走。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借住了一所寺庙的住所,在这个简陋的住所里呼呼大睡,几乎丧失了知觉一般的昏睡,一直到了晚上,他们才起来吃了点干粮。

虽然身体上十分的累,腿脚酸疼的仿佛是自己的,但是他们都很兴奋,大森甚至拿出手机分享了他抓拍的沿途风景以及那么些磕长头的信徒。几人叽叽喳喳过后,也记不清是在几时睡得,但是第二天早上四点多,生物钟仿佛是有了定性,他们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

洗漱过后,他们回到房间开始吃起了早餐,藏族的大哥大姐也在吃糍粑,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给他们三人也捏了一把,不过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三人勉强咽下来,都不约而同的拿起自己的干粮来掩盖先前的味道。

吃过早饭,几人又开始了新的路途,来到了冈仁波齐,不过简洁没有意料到的是,今天竟然比昨天还有艰难。她甚至在上山的途中,还差点掉进了冰河里,幸亏大森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救得她,不过即使如此,她也湿了一条腿的裤脚,那冰冷的河水让她小腿的肌肤冷的刺痛。

大森和小cat以及藏族的大哥大姐都脱下自己的保暖衣物给简洁御寒,简洁缓过劲来后,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拒绝,她实在不想成为大家的累赘,她咬着冻得清白的嘴唇只做无事状,坚持让大家不要因为她而耽误行程。不过即使如此,大家还是尽力的照顾着她,将氧气尽量留给她,包里唯一的一条高热量的巧克力也被塞进了她的嘴里。

可能在西藏奇迹真的无处不在,在经过这样的磨难后,简洁竟然没有感冒或者生病,一直到行程结束之后,她也只是腿疼的想哭,身体酸疼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大家见到她流泪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时,都不约而同释然的笑了。

毕竟,在西藏,特别是这个条件恶劣的地区,小小的一个感冒,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或许是经历过这样一段非凡艰辛,却又充满意义的旅途,等到大家一起结伴去了尼泊尔时,他们三个却是这堆同伴中最懒的三人,在尼泊尔的那段时间,他们常常待在旅店或者咖啡店里看着外边的美丽的景物,却甚少跟个赶集似地跑去看那么有名的景点。一直到三人再次和那堆同伴分了手,他们才开始振奋起来。

去印度,就像去阿里的决定一样,得不到这群同伴的赞同,即使这群驴友都酷爱走遍世界各地,但是都选择不约而同的将印度排除在外,特别是北印度,这里经济落后,人粗野而又带着一丝精神制,所有去过的人都是缄默,直呼这是一个神经病的国度。

但是小cat却很感兴趣,她的旅途计划中将这一个国家作为重点的一项计划,简洁反正是赖定了小cat,而大森,依然以保护者的姿态相随。

不过,等到了这个国度,大森却受尽了辛酸。这个“神奇”的国度,与西藏的圣洁宁静,尼泊尔的淡泊明远不同,他的一切显得那么的暴躁而焦虑,这里的国人,长相粗狂,简洁几乎后悔来到了这个国家,她觉得与她曾经看到过电影里美轮美奂的场景完全不同,美丽的纱丽不见了,漂亮的建筑不见了,甚至她觉得这是她一生来过最差的地方。

这里的大街脏的像垃圾厂,动物在大街上横行霸道。这里的公交车满的比沙丁鱼罐头还要恐怖,甚至那公交车的外边都能够攀岩上人搭车,摇摇晃晃的,她一度认为这车子开不出十步,便会散架,当然事实证明,并不会。

还有这里的男人,盯着你的目光直白而富有侵略性,让你浑身不自在的害怕。

初始来到此地,简洁害怕,恐惧,同时又无比的烦躁后悔,她甚至还一度迁怒小cat,但是住上几天后,先前的经历让她的心脏强大的复苏,她开始学会了苦中作乐。

虽然在简洁看来,印度是个很差劲,很野蛮的国家,但是这里的人并非不懂礼教,相反,简洁和小cat两位女士在这里受尽了礼遇,不管是在公交车、火车还是其他的餐厅里,印度男人把女士优先原则贯彻到了极致。还有她淘到的美丽的纱丽,以及一些带有迷人宗教色彩的建筑,都让她心醉。

不过老天似乎见不得她好,在她刚刚领略这个国家的魅力时,一场68级的地震打断了她的旅途,也几乎让她丧命。

地震发生时正是晚上。

她和小cat一个房间,初始房子摇晃时,她们以为是错觉,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逃出去了,幸好,他们租住的旅馆比较简陋,床并不是席梦思,底下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藏人,两个人灵机一动,拉着双方的手躲进了床底下。

但也正是因为租住的旅馆简陋,房子倒塌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砸下,将他们掩埋,最后困于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死神的镰刀几乎差一点就收割了她们的生命,即使小cat这样坚强的女子,此刻也只是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小女人,她与简洁手拉着手,互相用手中的力量鼓励着对方。

她们的运气真的很好,因为旅馆的房间很小,刚刚进来的时候,为了节省空间,两人都将行李扔进了床底下,打开里面,有几包还未解决的压缩饼干和小零食,还有两瓶还剩下大半瓶的矿泉水。这些足够支撑到她们等人来救援,只要不出意外,她们生存的机会很大。

但是这里的救援速度真的很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心底里的绝望在渐渐地扩大,手中的水已经很省着喝,却也剩下不多,闷热导致他们身上汗水不停的排泄。

两个人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说话,节省体力,也节省水,但是他们在这种绝望的气氛压抑下,都渴望得到对方的一些话来转移注意力,来获取一丝坚持下去的希望。

是小cat先开的口,她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其实,这趟出来之前,我和我男朋友刚分手。”

简洁的手不觉一紧,在黑暗中看向了她。小cat又继续慢慢说道:“谈了挺久,从大学起就开始了,差不多要结婚了,但是他说我根本没有诚意想和他好好地生活,成天想着往外跑,他忍受不了了。”

“其实……”她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他外边有人了。但是我也知道,我也有错,所以和平分的手。”

“是他对不起你。”简洁哑然说出这么一句。

小cat似乎笑了笑,开口道:“感情中没什么对不起的,一段感情的分裂,其实要想想两个人的原因,在他没有找别的女人之前,是我的错,我常常一个人跑出去大半个月不见人影,根本不像个女朋友。而他也一直对我很好。”

简洁沉默了,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种理论,她不禁反思自己和陈瑞那段七年的感情,固然有柯镇霖和柯云菲的介入而影响,但是试问这七年来,她作为一个女朋友够格了吗,似乎多数时候,都是陈瑞在照顾她,让着她。

而和柯镇霖的婚姻中,似乎,她所认为的容让与妥协,做的也不够格。在柯云菲这件事情上,对错姑且不论,但是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站在柯镇霖的立场上想过什么。

她突然有些后悔,从阿里地区出来后,她开始慢慢联系父母,但是对于柯镇霖,她依然采取了逃避冷战的做法。倘若今天她真的会死在这个地方上,她真的有些遗憾。

如果能够出去,她真的想要好好重新开始,至少,做到她应该做的,担负起她的义务,不要再像以前那般浑浑噩噩,骄纵的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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