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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两万里_第二篇_第二章 尼摩船长的新建议(2 / 2)

“也许会很危险?”我暗示地说。

“危险?”尼德兰有些不解,“到珍珠贝礁石上走走会很危险吗?”

尼摩船长肯定没跟我的同伴提起鲛鱼的事,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像预感到他们的腿脚已经被鲛鱼咬去的感觉。我现在需要把风险提示给他们吗?当然应该,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先生,”康塞尔的求知欲又开始工作了,“您能给我们讲讲有关珍珠的常识吗?”

“是讲采珍珠的事,”我问,“还是讲关于……的故事呢?”

“还是讲采珠的事吧,”加拿大人回答说,“去实地之前,先了解一些常识是必要的。”

尼德兰和康塞尔并排坐下,加拿大人率先提问:“先生,珍珠是什么东西?”

“尼德,你真是老实人。”我回答,“在诗人的眼睛里,珍珠是大海

女儿的眼泪;对于神秘的东方人来说,它是一滴凝固了的露水;对于妇女而言,珍珠是让她们佩戴在手指、脖子和耳朵上的长圆形的透明的釉质饰品;化学家认为它们是含有胶质物的磷酸盐和碳酸钙的混合物;对于我们这些生物工作者来说,它无非是某种双壳类动物病态的分泌物。”

“软体类,”康塞尔不失时机地补充道,“无头纲,甲壳属。”

“至于珍珠贝,”我又补充说,“是一种能凝结上乘珍珠的最好的贝类,其次还有乳白珠贝、小纹贝。珍珠一般都粘在珠贝的内壳里,或者嵌在软体动物的褶皱上。在壳上的不能活动,在肉身上的可以活动。珍珠的产生总是源于一个小心的固体物质,也许是一个石子,或者一粒沙。以它为核心,贝类不停地分泌透明的物质,就这样在几年时间里一薄层一薄层地积累起来,最后形成了珍珠。”

“在一个珍珠贝中,能发现好多颗珍珠吗?”康塞尔问道。

“会的,有些小纹贝,简直是多产的珍珠筐。”

“有人说,一个贝壳里,最多……当然对此我有些怀疑。最多还有大约一百五十个鲛鱼。”

“教授,怎么是一百五十个鲛鱼?”尼德兰迷惑了。

“我说鲛鱼了吗,”我脑子有些混沌,“我是说一百五十个珍珠,鲛鱼从何而来?”

“对的,先生,”康塞尔认真地说,“那珍珠是怎么取出来的呢?”

“有好几种方法,如果珍珠粘在壳上,采珠人会用钳子把它取下来。如果要一个不剩地取出全部珍珠,最常见的方法是把珍珠贝摊在海岸边的草席上,很快珍珠贝就被阳光晒死了。等到了十天后,里面的肉组织就会腐烂,这时,工人们会把它们浸泡在海水池中,打开贝壳,洗刷它们。通过刮削、煎煮和筛子筛,直到把最细小的珍珠都取出来。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

“珍珠的价格是取决于它们的尺寸吗?”康塞尔问。

“大小是一方面,”我说,“还要看形状、纯净度,以及颜色和明亮程度。最好的珍珠称为童贞珠或模范珠,它们一般都是个体长成的,通常是白色的,不透明。但有的是类似蛋白透明的,形状有球状和梨状的。球形的多数用来做手镯和项链,梨形的更适合做耳环。最上等的珍珠是按颗来卖的。下等的珍珠,比如那些粘在贝壳上的,形状不规则的,都是论重量卖。最低级的一类珍珠,被称为小粒的,论堆卖。”

“教授,听您这样一说,”康塞尔问,“采珍珠是项危险的工作吗?”

“不会的,”我急于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如果你事先采取了正确的预防措施的话,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尼德兰很不以为然:“这种工作再安全不过了,最多是憋不住气喝几口海水罢了。”

我换了一种口气,模仿尼摩船长那种满不在乎的提问方式:“尼德,说老实话,你害怕鲛鱼吗?”

“鲛鱼,怕?”加拿大人来劲了,“我可是最专业的叉鱼手,捕捉它们是我老本行,按说鲛鱼怕我才对!”

“尼德,我不是说你站在甲板上用叉子或钩子捕捉它们,”我说,“那种工作我也能打下手,无非是把它们拉到甲板上,把尾巴砍下来,用刀剖开它们的肚子,把它们的零七八碎的内脏扔到海里去,这吓不倒我。”

“那您的意思是,遭遇……”

“对!”

“在海水中?”

“没错,假如你游在海水里,迎面冲过来一条鲛鱼,你该怎么办?”

“那我手里得有一把鱼叉。教授,您知道,鲛鱼这种动物是有缺陷的,它要是袭击您的话,得先把肚子翻过来,倒转身子,才能一口咬……”

尼德兰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话已经让我冷汗直冒了。

“康塞尔,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碰到一条鲛鱼。”

“教授,我想我得说实话。”

“这样最好了!”我心中暗喜。

“如果教授去和鲛鱼搏斗,”康塞尔一脸的正气,“作为助手,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上前和您并肩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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