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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师兄团(2 / 2)

张权坐了起来。“你他妈来真的啊?死了不负责啊。”

“死不了。”祝杰与旁人错身而过,“给多少钱?”

“按积分和场次结钱。不过打拳的都有诨名,没人用真名。”张权又躺回大床,“小孩,叫什么啊?”

祝杰看向了天,并不是很蓝。薛业很喜欢看天,高中经常望天发呆,眼里存满了不甘心。“sky,海报上那笔奖金,我要定了。”

薛业刚刚擦好桌子,祝墨指着胸口看他:“衣服没洗。”

衣服?薛业仔细一看,黑衣服上有牙膏渍,肯定是陶文昌带她刷牙不小心。“没事,能洗,等我上完课带你回去洗……”

上课?薛业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瞬间变了口风:“带你去买新的。”

祝墨持久空洞的黑眼珠有点亮了。

带着祝墨逃课,搁在昨天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薛业清楚自己的本事,和成年人相处都有问题,小孩子更是令他焦头烂额。况且,他想要全勤奖学金。

但是祝墨眼里的那一点点微光,让他改变了主意。

杰哥的妹妹,虽然她不爱说话,还经常做一些自己摸不透的动作。可她是杰哥的亲人,那也算是自己的……半个亲人吧。

他得对她好。

出了食堂,薛业牵着祝墨的小手往西校门走,那边有商场。祝墨走路很慢,好像不习惯长时间的走路,腿没什么力气,还没到一半就原地不动了。薛业怎么劝都没用,刚想再劝试试,她抱着膝盖蹲下了。

像杰哥那样,把她拎起来?不行吧,腰伤不能拎重物。

“怎么了?”薛业只好蹲下来,俩人在路边一大一小抱着膝盖。

祝墨想要人抱,朝他伸了伸胳膊。

薛业看不懂:“你……胳膊疼?”

不疼,祝墨只想要人多抱抱自己。她摇摇头站了起来,慢吞吞来到薛业面前,猝不及防地亲他一下。

“哥哥亲你。”她又伸小胳膊,“我也亲。哥哥抱我,你也抱我。”

但凡通晓一些儿童心理,薛业就会懂这只是撒娇。小孩子都这样,很会看脸色,知道谁会疼自己、宠着自己。

问题是薛业不懂,他不仅被杰哥亲懵了,也被杰哥的妹妹亲懵了,脑袋一热,不顾腰伤抱起了祝墨。祝墨很喜欢闻自己,这点和杰哥真像。

张蓉一早先联系祝杰,再联系薛业,中午赶到西校门大吃一惊:“你给她买衣服了?”

她根本没认出来。

“嗯。”薛业点头,手里还拎着两包。左腕的金属手环防他走丢,右腕粉色的母子牵引绳防祝墨走丢。

“她想穿裙子。”他补充。

昨天一身全黑的小姑娘穿上不合时令的白纱裙,站在11月底的大街上。薛业怕她冷,特意多套一条白色的小棉裤,上身是米老鼠毛衣,套大大的羽绒服。

左手腕也是一个手环,弹簧绳连着大人。背着棕色的小书包,躲在薛业大腿后面。

“她说她不冷。”薛业又补充,怕挨骂,毕竟是杰哥的妹妹。

张蓉哭笑不得:“是,穿这么厚肯定不冷,就是……”就是这穿衣品味也只到这一步了,看得出来薛业不善于干这些,他尽力了。

“都是你给她挑的?”张蓉问。她眼里,这三个都是孩子。

薛业点头,还给自己买了一条黑色围巾挡喉结。他觉得祝墨不好沟通,殊不知在张蓉眼里,他就是长大了的祝墨,同样不好沟通。

“挺好看的。”张蓉违心地夸赞,能怎么办啊都穿上了,她搞篮球教育,孩子的自信心不能打击,“墨墨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以后可不敢再叫薛业买衣服了,奇葩审美。终于明白小杰为什么让自己买衣服送过来,薛业绝对能把自己穿得不伦不类。

“谢谢阿姨。”祝墨第一次穿裙子,害羞地不敢走出来。

“我眼光……不行,杰哥也经常骂我穿衣服难看。”薛业从兜里掏出一个发卡,“这个……我不会弄,我手劲大,您帮她戴吧。”

小发卡?祝墨主动走到张蓉面前,等着这个阿姨给自己戴上。

“好了,戴上了,墨墨好看。”张蓉轻轻一别,祝墨头上多了个小蝴蝶。

戴小发卡了。祝墨伸手摸了摸,确认头上有东西再躲回薛业身后,轻轻地说一声:“谢谢阿姨和哥哥。”

唉,被打扮成圣诞树了。张蓉不懂薛业过犹不及的审美观哪里来的。“怎么想起来带她买衣服了?”

“她……她衣服不好看。”薛业牵强地笑了下。自己哪里想的起来,是祝墨的衣服脏了。

小姑娘不要穿黑色,鲜艳一点好看。昨晚陶文昌说的。

“买吧,挺好的。”张蓉接过他手里两大包,很沉,“你杰哥和我联系过,还是让我带着祝墨住。一会儿我在学校附近找个快捷酒店包月,白天呢我要工作,你们轮流带着她,晚上我来带。”

“我想要哥哥。”祝墨听懂了,声音里带着不愿意,“哥哥坠好。”

张蓉蹲下来:“可是你哥哥要上课,他还要训练。晚上和阿姨住,白天阿姨送你来找哥哥。”

“晚上也要哥哥。”祝墨摇头。

面对小孩子张蓉严厉不起来。“那……薛业你先带着她,晚上我来找你们。”

薛业点了点头,把装扮一新的祝墨重新抱起来。何止是祝墨,他也想找杰哥,晚上也要找的那种。杰哥坠棒坠好。

下午……继续逃课吧,薛业帮祝墨正一正蝴蝶发卡,想着带她去哪儿玩。

晚上6点整,体院的小礼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跳远名师张海亮带着两个师弟来交流学习,放眼望去座无虚席。陶文昌特意没穿训练服,挺正经的一身休闲装,约了小姐姐。

演讲6点半开始,俞雅踩着时间赶到:“不好意思,我没来晚吧?”

“没有没有,你要是晚了讲座为你延时。”陶文昌以为她不会来了,“吃饭没有?”

俞雅看向正前方:“这学期我减肥。”

陶文昌对自己的意思俞雅明白。空窗期两年也不是不能接受追求者,只是这个追求者太花里胡哨了,跟谁都能聊,情话顺嘴就来。

给她的感觉……不是很踏实。

陶文昌见俞雅不爱说话也不去烦她,不一会儿俞雅主动问:“对了,祝杰的事真的假的?学校都传开了,禁赛。”

“谁知道他怎么了,我都惊了。”陶文昌憋一肚子火。替他照顾薛业又照顾妹妹,差点忘了这人高中抢了自己多少姑娘。

虽然自己带头嘲笑薛业也是事实。

薛业?对了,薛业怎么没来?陶文昌坐第一排靠左,位置是孔玉预留出来的。他刚要打电话问,只见右侧a门出现一个人,白色高领外套、匡威鞋,冰刀一样的脸还抱着一个小女孩。

墨墨。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赶紧招呼:“别看了,这边!”

薛业带着祝墨做直播,迟到了,刚刚和sky请了3个月的假。sky这个女生真够义气,只说有时间上线聊聊就行。欠这样大的人情,找机会还吧。

现在他弯着腰往里钻,坐下先看旁边:“陶文昌我问你,杰哥怎么又被体育办叫走了?”

“我不知道啊,来,墨墨给我。”陶文昌先把祝墨接过来,“你这腰还抱她?让她哥知道你俩一起挂门上。她10层,你20层。”

“杰哥才不挂我呢。”薛业不再多问,陶文昌不知道就是真不知道。刚才打电话,杰哥说要去体育办。到底惹了什么校外青年,还他妈没完没了的。

薛业咬着牙,有点狠。

再看向前方,热烈的欢迎致辞除了张海亮还有两个人名,他更熟悉了。严峰,傅子昂。上届田径世锦赛三级跳金牌和立定三级跳的银牌。

师兄?来这么多?薛业紧张得不敢抬头,毕竟三年多没见,自己还跑步追星去了。

可舔到最后应有尽有了啊,薛舔舔追星成功。

“诶,我们墨墨换新衣服了?”陶文昌不想打击薛业的审美和积极性,但实在太过奇葩,特别是这蝴蝶发卡,又大又蓝色,“墨墨吃饭没有?”

“吃了。”祝墨知道这个更宠自己,“阿姨给我戴的发卡。”

“好看。”陶文昌不知道她说的阿姨是谁,“想昌子哥哥没有?”

祝墨累了,一手一只戴墨镜的破风鸭,童声拖得长长的:“想了。”

“真的啊?昌子哥哥也想你。”陶文昌有两个表妹,一起长大的,他还会扎辫子,“某人满脑子都是杰哥,不会给墨墨梳个马尾辫吗?”

“这就是你闺女?”俞雅分外惊讶。一直以为陶文昌是花架子,没想到他喜欢小孩。

“瞎说的,祝妹妹,她哥可是祝杰。”陶文昌熟练地分出一把头发,编起辫子来。俞雅偏过头,好像从这个比自己小的男生身上看到不为人知的闪光点了。

薛业竖着耳朵偷听,操,自己怎么没想到编辫子呢,光想着教祝墨当小粉丝了。这时小礼堂的灯光渐暗,所有人的音量分贝都在往下降,再降。台上的灯光逐渐变亮,分出两个不同的世界来。

仰视和被仰视,嘉宾与听众。

主持人先上来,体院的领导也上来了,可薛业都不认识。直到张海亮上来薛业开始喘不上气,耳膜处于真空,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师兄来了。比自己大20岁,薛业刚入队的时候,张海亮已经跳成名了,每次回体校都像一场体育明星见面会。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有点自来卷,会给师弟们带纪念品,看金牌,还把自己扛在肩膀上去摸高低杠。现在38岁仍旧风采依旧。

傅子昂和严峰更熟了,吓唬自己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傻帽!一个比自己大两岁,一个大三岁,都是省队高校生。他们的比赛,薛业坐在电视前看直播,一场没错过。

这是罗家人。

罗季同,名将罗老的徒弟,真真正正的名师出高徒。薛业静静地仰视他们,听张海亮讲解国内外三级跳的训练方法、三跳比例结构和最后10米的速度,听两个从小最疼自己的师兄讲世锦赛的经验,心跳时缓,时快。

别人鼓掌时候他鼓掌,有兴高采烈也有自惭形秽。

陶文昌就没这么悠闲,祝墨伸手,他知道是要抱,结果一抱祝墨就睡着了,趴在肩上不带动弹。压久了,整条胳膊发麻。

他又一次给祝墨理头发,俞雅伸手帮了他。“祝妹妹还挺可爱。”

“是吧。”陶文昌很小声,活动着麻痹的肩膀,“特可爱,就是不爱说话,胆子小,不像她哥。”

“想不到你还……挺招小孩喜欢。”俞雅把那枚蝴蝶发卡拿过来看,再还给陶文昌。

不油嘴滑舌的时候,这人还挺可圈可点,加分了。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学生不散只好延长,8点一刻孔玉上台献花,作为张海亮的第一个徒弟,他有实力。灯一盏盏被点亮,学生群开始散场,嘉宾走特别通道去了后台,薛业坐着发呆,像做了一场梦。

原本他想去找师兄,又打消了这个主意,自己是运动员,那年头也不回地走了,重回田赛才有资格认师门。他站了起来,陶文昌把祝墨换给他,两个男生完成了一个交接仪式。

“睡着了,晚上别给她吃太多。”陶文昌嘱咐他,“一会儿你干什么去?”

“先找杰哥。”薛业怕吵到祝墨,安静地往外走。

“十六!”

薛业的脚步停了。

“我就说肯定是他!”台上是张海亮,身后跟着傅子昂和严峰,再后面跟着孔玉。薛业的脚步一停他们跑过来。

薛业回头刚好看到傅子昂跳下讲台。张海亮跑得最快,一下将他撞进怀里,找到一个走失了的弟弟。

“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张海亮想收紧拥抱才发觉他怀里有人,“这是……你妹妹?长这么大了?”

薛业没说话,只是咬着牙,生怕憋不住泄露半个字的委屈。那年他高高兴兴告诉师兄们自己要当哥哥,结果妹妹没了。他高高兴兴准备进省队选拔赛,结果直接退赛。现在他18岁,尝过痛苦也见过最黑暗的东西,他又回来了。

师兄不再像记忆里那么高,因为自己长大了。

傅子昂和严峰轮流揉他的头发,拼命揉,把他揉得乱晃。“行啊你,长这么高了,让师兄看看……嚯,看看脸,和小时候没变样嘛。”

薛业说不出话来,眼里有光。自己竟然和师兄们差不多高了,牛逼啊。

“傻了啊?”傅子昂撩起小师弟的刘海,看这看那的,“真是长大了,瞧瞧这美人尖。师父他老人家今年二月份还唠叨呢,说过了今年,罗十六也成人了。”

严峰的话不多,很宠地丈量他的侧腰。“嗯,现在还不讲理吧?不捶人了吧?”

“不……怎么捶了。”薛业半天才开口,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像回家。

孔玉刚跑过来,后面是白洋,尽量不把骄傲表现在眉目中。“薛业,这是我师父,张海亮。我是他目前唯一的弟子。”

“来,孔玉,给你介绍一下!”张海亮爱惜地搭住薛业的肩,“这是师父最小的师弟,和严峰子昂同样都是你师叔,罗老教出来的,排行十六。”

“什么?”孔玉不相信,优越感荡然无存。白洋、陶文昌、俞雅全部目瞪口呆。刚准备离场的人又退回来一部分。

“十六啊,这个是你师侄。”张海亮又把孔玉拽过来,“没想到跟你差不多大,也算同门不同师,你别嫌弃,有空多带带他。”

围住的人不少,有孙康孙健,大部分是体院跳远跳高的运动员。每个都不敢相信眼前这场认亲。薛业竟然是张海亮的师弟,比孔玉辈分还高,他的老师是罗季同,体育教练中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上过最高级别的比赛平台。

首体大竟然藏着这么个人。孙健的嘴一直没合上,男神就是男神,天秀挂逼,藏龙卧虎,明天肯定出名了,必须赶紧要签名。

“来,孔玉,带你认师门。”张海亮很大方地介绍师弟,“叫小师叔吧。你这个师叔啊天赋最高,你师父的师父,罗季同老师亲手带大的,罗十六。”

自己师父竟然是薛业的师兄,这隔辈的错乱感一下给孔玉拉下一个等级。他不看薛业,别别扭扭地开口:“小师叔……好……你不早说。”

“哦。”薛业还有点懵,抱着呼呼大睡的祝墨。他的脸变回曾经起跳时的表情,像白洋说过的,气形很凶。14岁的体校小霸王,踏上助跑道就令参赛对手直接退赛的运动员,罗老麾下天赋最高的孩子,师兄们最宠的小师弟,张海亮自愿给他当背景墙。

“师侄好。我说过啊,我不打晚辈。”

作者有话要说:认真地交作业,谢谢大家的等待。被锁篇章今明两天会陆续更改好。

祝杰磨牙:张海亮、严峰、傅子昂,男的、男的、男的,搂肩、摸腰、掀刘海。我让你们看美人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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