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大吃一惊:“小瑾你不是吧?做不成恋人也能当朋友啊,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他都这样了,你不能让他养好再走吗?至少也得等温度降下来再议吧?”
“不方便。”沈瑾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
不想让他再误会她有企图,更不想给自己再留任何幻想。
曲盈从门外进来,露出两排小白牙冷笑:“合格的前任应该和死人一样,永远有多远他就滚多远,英年早逝不是他的错,但动不动诈尸恶心人就是他的不对了”
方乾嘶了一声,琢磨着小家伙应该是假血样,他不用客气。
“他状况不稳定,没法移动,不信你可以找医生问,能问出第二个答案我脑瓜掰下来给你当球踢。不过我好心提醒你,老大的身价保守估计1200亿美元,三长两短,沈家赔不起。”
曲盈掰着手指头数了两遍,没数明白到底几个零。
沈瑾走到小阳台上拨通电话:“对不起,这几天临时有事,没法去花卉展了。”
方乾如临大敌,一脸痛心疾首:“说好的长相厮守呢?你竟然在外面有了狗!”
曲盈白他一眼:“又没交往过,凭什么守身如玉啊?”
方乾气急败坏:“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屁孩懂什么!”
床上的男人一声呓语,沈瑾立刻走到床边:“你醒了?”
陆天麟缓缓睁开眼睛,高烧让他眼前朦胧,浑身酸软。
一颗薄荷硬糖被轻推入他口中。
“先含着,等会儿再说话。你今早到了这里,早饭后晕倒了,没经你允许我私自联系了方先生。在他到来前,管家让佣人把你送到客房,方先生诊断,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移动,所以……”
察觉到男人突然聚焦的视线,沈瑾退后一步,窘迫道:“我吩咐管家聘请最专业的团队24小时照顾你,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住在这里,直到康复。”
男人声音沙哑:“你呢?”
沈瑾连忙摆手:“爷爷年纪大了,我想为他分忧,今天开始到集团实习,员工公寓,拎包入住。”
见男人还是一脸凝重,沈瑾强忍苦涩:“如果你觉得不放心,那么团队的事我让方先生亲自……”
“不!我不要外人碰我,你来照顾我!”
沈瑾茫然无措,求助般看向曲盈。
“你才是外人,呜……!!!”曲盈被方乾捂嘴拖出门,医护十分识趣撤离,最后一人将门关上。
“陆先生,你……”
“别叫我陆先生!小瑾,像以前那样!”
沈瑾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和病人计较。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方便贴身照顾你。”
“我是谁?”
“麟……哥哥。”
男人的瞳孔因为高烧呈现出浅茶色,攻击性折半。
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外的温软缠绵。
“你怕我?”
“……没有。”
“我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不会伤害你。”
“……我觉得还是专业团队更合适。”
言语比暴力杀伤性更强,她真的怕他随时恢复本性。
“好,这是沈家,你说的算。”
预计中的大战消匿于无形,揪紧的心宛如拉满的弓弦,在随时崩溃的边缘突然松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