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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葛氏父子(1 / 2)

田芳下班回家了,我躺在诊所里后屋的炕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被噩梦惊醒了,一看墙上的钟表才凌晨四点钟。我记不起梦里的故事了,但我突然意识到,生活就是日复一日的重复,怎么能让重复的生活多一点乐趣呢?或许知足是最好的答案,然而对于时代的推动来说,知足却是最大的敌人。我不能停歇对医学的探索,这种追求让我充满了动力,我一直保持一颗孤独的心,我发现在孤独中,我们拥有了独特的思考方式,不需要附和他人的观点,从此开始创造着属于自己的蓝天。但有些人认为这是自私的行为,然而对于哲学来说,完成了自己就等于警示了人类,个体是渺小的,但思想却是广阔的,在八卦阴阳里我们追求平衡,在广议论和相对论理我们辩证地探索更加宏大的观念,它超越生死和时间,让我们了解到,人类的爱恨情仇是多么的渺小和浅薄,死亡并不是死亡,重生并不是重生,死亡是为了重生,重生是为了再见,再见是为了分手,分手就要面对死亡,死亡竟然又变成了一切的开始,令人感到凄凉,却在凄凉中发现了新的希望。

我不能总沉浸在自己的温柔乡里,既然活在人间,我就必须清醒地认识到眼前需要解决的问题,那么今天我应该做些什么呢?直到早晨八点多钟,我的侯氏中医诊所开始营业了,我突发奇想是不是应该和老朋友出去喝两杯小烧酒,聊一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听一听老朋友们的想法,拓宽一下自己的思维,对于调查张大年的前妻胡莹在子宫肌瘤未病发前是否生育了儿女,以及失踪的傅晓慧在哪里,展开推论,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搜集信息的好计策。

我坐在办公桌前正想到这里,突然诊所的门被推开了,我一打量推门而入的人,发现他正是失踪的葛国强的父亲葛魁,他右手捂着额头,一脸痛苦的表情,也不说话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这才硬挺着,说出了自己的难言之隐。

葛魁:“侯大夫,我头疼的厉害,您帮我看看,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我看到葛魁那苍老的脸上,皱纹又增添了不少,这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国强失踪,而操劳过度了。

我安慰他:“老葛你想开些,贾所长正在努力破解这一些列的谜团,你儿子不见了,人家傅岩的妹妹也失踪了,不止你一个人难受啊,耐心点儿,你着急能解决问题吗?弄出一身病,也是于事无补的,不如化悲情为动力,研究一下破解方案,给贾所长提供一些线索,不是更好吗?”

葛魁好奇地问我:“傅岩是谁啊?”

我回答:“他就是傅晓慧的哥哥呀!”

“啊?!”葛魁张着大嘴,表情有些夸张,显然葛魁又想起了儿子国强去黑血站卖血的事情,不难想象,葛魁对于黑血站一直是耿耿于怀,他把儿子国强的失踪全部归咎于黑血站了。

我立刻转移话题,不想在已经被捣毁的黑血站上多费口舌:“看病要紧,不要再给自己找气受了,来来来,我给你号一号脉,看看这病根到底在哪里。”

我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搭在葛魁的左手寸关尺上,先是轻轻按下,我的中指感觉到葛魁左手关口上,脉象浮而细数,这是肝不藏血,厥阴风起,祸及少阳胆经,胆为肝之子,子受热难耐,反噬其母肝脏,肝不藏血,则少阴心经受热,少阴相火为阴中之火,肝脏厥阴之木,木生火,火克金,金为太阴肺经,木生火,火克金,肺热难耐,再加上中央戊己土脾不纳气,正气虚损,外感游风袭入,邪气先凉后热,先下后上,正所谓物极必反,袭入的冷气由冷变热,热邪上行,侵入经脉,腠理闭塞,风不得出,往来无常,引起头部正邪之气对抗,导致头痛。

我又说:“老葛,伸舌头我看看。”

老葛很配合地伸出了舌头,我发现他舌苔红,质地粗糙有裂纹:“你应该没有痰饮,既然无痰,说明正气有余,可以配党参、黄芪、苍术燥湿补脾胃之气守住中央戊己土正气,加枳实破胸中积气;独活搜风除湿;细辛发散表热打开腠理,治疗因干咳引起的喉痛;不过这些药物恐怕伤及元气,可以加五味子收敛药效,最后再加一味药材熟地黄,凉血活血,邪气散尽,任督二脉通透,江河漕运通常,熟地补血,流入经脉,春风化雨润天地万物之燥气,万物复苏,游风散尽,一切安然如初,老葛你可以宽心放下了。”

老葛看着我,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地笑容,这真是难能可贵,自从葛国强失踪后,葛魁就没有笑的模样,这一次意外笑了,绝对是对我医术的肯定。

老葛一激动脱口而出:“侯大夫,一会儿你下班儿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就这么定了。”

我摆了摆手:“不不不,你身体这样不能再喝酒熬夜了,切记啊。”

他却说:“我不喝酒,请客偏得喝酒吗?给我个面子,咱们好好梳理一下这一连串的案件背后的秘密,找到国强,我死也瞑目了。”

葛魁眼眶湿润了,我也很想找别人聊一聊这些事,因此我们一拍即合,我同意下班后同葛魁去饭店,点几个小菜,边吃边聊,备不住能找到一条更加高效捷径的破案道路,我必须勇敢地一试。

然而这个时候,从我背后传来了田芳的消极话语:“师傅,不是我说您,就凭您二位想破解这种案件太难了,还是把这种事交给贾所长处理吧,万一有人嫌你们碍手碍脚,会遭到报复的。”

葛魁急眼了:“那是我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岁数不大够消极的,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当着矬人说短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田芳,发现田芳双手掐腰,也不甘示弱:“什么意思?你鼓动我师傅掺和这种事,你是在害人,你居心不良”

我赶紧插话:“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田芳你去后屋,不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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