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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2 / 2)

“我们这样好吗?”秦苒心虚。她和温柏义什么都没发生,但好似生怕别人不知他们对婚姻的叛逆,越发明目张胆了。

“我们怎么了?”他玩笑,见她面有郁色,知她心情下滑,没有继续逗她,弹了弹玻璃瓶,“海边要喝玻璃瓶的可乐。”

“好文艺啊。”秦苒展颜,“那温医生怎么不喝?”

他盯着她蘸了可乐甜水湿哒哒的唇瓣儿,挤出一个字:“胖。”

她摇头,“你不胖,正好。”

他毫不遮掩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后仍然坚定:“不喝。”

“是有人说你胖吗?”

“嗯。”除了尔惜没人说他胖,不过确实,他的胖只在微妙的松垮,不贴身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你老婆?”她用猜测的语气断言。

温柏义没说话。

“她在打压你!”秦苒眯起眼睛,“不要上当!你一点都不胖。”

“鼓励人是老师擅长的,我知道。”

“你真是一头被驯养的宠物狗。”别人喂狗骨头都不肯吃,只相信主人的。

温柏义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形容自己,好笑地问:“那我是什么品种?”

“就是泼皮那类,拉布拉多。”秦苒指了指越野车后车窗——明明的后脑勺,鬼祟道,“他是田园犬。”知道很聪明,可在有更好的品种选择的情况下,一般不会主动选择。

温柏义忍笑,这个时候笑出来实在对不起明明。

“喝嘛!”秦苒好笑,往饮料摊走了两步,“撩妹都敢,怎么喝可乐不敢呢。”

他没动,两手乖训地搭在膝盖,“喝可乐会阻碍我撩妹。”

她故意说:“又没人看你。”

他清清喉咙,“确定没人看再说。”

“你在想什么?”

“想看看自己对美色,不对,对美食的控制边界在哪里。”

秦苒假装听不懂,牙齿磕在玻璃瓶上,制造恼人的脆音折磨自己的头颅,“也是,旅游回去瘦了说不定可以重新收获老婆芳心。”

温柏义干涩地扯了扯唇角,“人人都向往英雄主义,征服世界,可有时候征服一个人并不比征服一个世界容易。”

“她是你推不掉的塔(dota)吗?”

“幸好我上学玩过,不然我都听不懂语文老师的梗。”温柏义额前碎发耷落,像直刺到眼睛去。就像已经不玩游戏了一样,他早就放弃了推塔。“我想看看,我是不是能像她一样。”

也许迈出那一步,就释然了。

将雨的海岛人烟稀少,伶仃几个当地人拖着摊位撤退,来来回回在眼前晃动,滋拉出杂音。他们像静止的雕塑,有一刻一动没动。

“温柏义。”秦苒第一次连名带姓直呼他的名字,因为生气声音浮上沙哑。

他抬眼。

“没什么……”她很想激愤质问你也把我当鸡,但四目相接,撞上他的无措,还是挤出了温柔深邃的笑意,“我就祝你找到你的工具人吧。”

余光里,天空意外漏出的阳光终是被沉云闭去缝隙。

温柏义看着她冷掉的眼神,忙道:“秦苒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她维持笑容。

“秦苒。”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不是吗?”她两眼布满血丝,笑容甚为惨淡,“差点又信男人了。”委屈又带调侃,让人无从解释。

“秦苒。”

“你抽烟吗?”她忽然发问。

“不抽。”

“喝酒吗?”

“很少主动喝。”

“好惨。”她陷进更深的苦涩,“我也是呢。”

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投缘了。原来都是可怜人。

遇见憋屈的事情,她只会发呆,他只会吃饭,两张脸木木然。他们是两尊被婚姻的痛苦驱使叛逆的傀儡,做不到像伴侣那样为纯粹的快乐越矩。

车门打开,车内气压瞬间低过地面气压。

明明在不大的年纪、不长的一天里,有幸实地感受男女关系的瞬息万变。

驾驶位与副驾位置暧昧歇止,形成他无法理解的结界。

来不及感受细节,手机一波闹过一波的震动与近雨的天气一样,让人心烦。有一刻明明以为是她老公发现了奸情,追杀过来。

“你帮我接,就说我不舒服。”秦苒扭身,把手机递给明明。

“干嘛让我说,”明明机械地接过手机,嘴上拒绝,身体很诚实地绷紧,直起身来,开始肃清喉咙,“我说什么?”

秦苒没接话,按下接通键,让他自由发挥了。

“怎么不接电话?”

“怎么了?”

徐思伦打了四五个,没了耐心,一句落下没有回音,唤声追来,“宝宝?”

明明噎住。由他的角度,驾驶座的温柏义头也往车窗处偏了一下,显然也有异常反应。

秦苒冲明明使眼色。速战速决。

“不好意思,秦老师拉肚子,手机没带。”

“好的,你等会打。”

“叔叔再见!”

电话挂断,车厢沉默。

温柏义叹了口气,打破道:“去酒店休息会,还是直接开到滨海大道吹吹风?”

“都没有落日了,不知道你们看个什么劲。”

“不是说要去42号风车下合影吗?”

“阴天没意思,要那种晚霞满天才好看。”

秦苒持续沉默,直到车子经过酒店,她用力拍了拍车窗,“停车!”

温柏义踩下刹车:“怎么了?”

“我有点不舒服。”负面情绪让她浑身不适,此刻恶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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