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楷书眸子中的羞辱让慕谨言觉得难堪，也觉得心酸，甚至，她觉得温热的液体从眼底冒了出来。生怕自己在他面前流眼泪的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在他的面前掉眼泪。

猛然地，顾楷书狠狠地将她的头转到一边去并松开了自己的手，一个站不稳的慕谨言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合同也散了一地。

死死忍住那即将冲破眼眶的泪水，慕谨言伸出手去将那散落一地的合同捡起来，然而，可能是因为发抖的缘故，那合同，她怎么也没有办法捡起来。

顾楷书不但没有弯腰将狼狈摔在自己面前的慕谨言扶起，反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深邃的眸子中有着强烈的恨意。突然他向前迈了一步，踩住了她白皙的手背，她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却没有叫出声。

被愤怒以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恨意席卷全身的顾楷书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咬牙切齿地说：“见到你，我就想到你曾经给我的羞辱！我一直都想着要把我经历的痛苦都让你经历一遍！”

被顾楷书踩在脚下羞辱的慕谨言并没有说话，她甚至也没有抬起头来看他，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就连咬破了嘴唇，尝到了自己的血腥味，她仍旧没有松开，更没有开口求饶。原来，她也有一天被他踩在脚下，卑贱如蝼蚁。

“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如何啊？很难受吧！”说完这么一句，他顿了顿，继续说：“你一定想不到你这个曾经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会有一天要在我的手下讨生活吧？”

居高临下地望着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慕谨言，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报复的快感从心底冒了出来，很快地席卷全身，隐藏在心底多年的仇恨就如被困多年的野兽，在她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一刻冲出了牢笼，疯狂地嘶吼，死死地咬住了她。

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想要看到她求饶，然而，她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也没有吭声。她的反应让他觉得胸中的怒火烧得比刚才还要旺盛了，踩着她手背的脚也比刚才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