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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1 / 2)

“小徒他,已经去了!!!”

耳中缠绕着这句掷地有声的噩耗,花似霰神情怔愣的呆立在原地,许久都没有挪动半步,好半晌,他才无意识得将双拳一寸寸握的死紧,青白的俊容从凝固不化一点一点地走向了颤抖。

“你还没有施针,怎么就断定,没救了?”

从喉咙口强行挤出的这一段话,每一个字都仿佛淬着鲜血而出,落在刘文卿的耳中潮湿而粘稠。

他知道宣布死亡这种事,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得了的,可作为医者,他能做的,就是干脆利落,不费力气。

“他已经心脉具断,魂魄受损,就剩下一具残破的空瓤子了。”

刘文卿一边说着,一边施施然从地上站起,昏暗的内堂并没有干扰到他视物的能力,相反,他没有转动半寸目光便随手从一侧摊开的匣子上,摸出一枚锃亮的银针来。

那银针说不出的尖利,若此时有光,花似霰便会看到那锋利的针尖上幽幽地流动着一道蓝光。

刘文卿将银针轻车熟路地刺入晓山青眉心,细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细捻着,“云华殿主想必在来此的路上,一定比刘某更早知晓晓山青的现状,又何必心存侥幸,白跑这一趟呢!”

孤注一掷得花似霰完全不想听刘文卿带着拒绝的劝解,他是铁了心想要在这里求得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的。

“你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

“轻言放弃,这不是个好习惯。”

“”

他就这样执拗地在暗处追问,不管刘文卿如何去劝说他放弃,这个绝美的男人都仿佛丢失了魂魄般,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一个意思。

救救他。

不管结果如何,你一定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刘文卿盯着榻上早已冷透的少年,虽然他很不喜这个人,但是碍于云华殿主的面子,他也只得尽力一试,虽然最后的结果都早已深种他二人的心中,一切的努力不过都是白劳罢了。

可他又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得到两具尸体。

清幽的灵灯将不大的内堂辉映的宛如银霜凝就,花似霰一动不动得立在忙碌的刘文卿背后,凝视着晓山青那截冷白通透的小臂,和那上面两块胭脂色的瘢痕。

花似霰第一次牵住这只手,是在通往外门的林荫小道上,那时的晓山青因着带艺入门的狠厉,正在山岩下的溪流旁,欺辱一名小弟子。

身为云华殿主,花似霰一整年都鲜少渡下云华峰,除了必要的门中内会,他是极少会出现在门人跟前的,尤其是像此时走在去往外门的必经之路上,也是他自入了玄华云顶的头一遭。

其实为了什么要去外门,花似霰后来也想不清了,只记得那日天气不大好,铅云低垂,雾雨如梭,一阵儿停一阵儿密的。

他撑着一柄泛黄的油纸伞,踏着满地的落叶与残花而行,刚行过了一截苔痕鲜绿的石桥,便耳闻一阵倔强的哭泣声在密林外响起,间或夹杂着几声不咸不淡的冷笑。

花似霰本来不好管闲事,但那一天却出离的好奇起来,循着声线就下了石桥旁延伸而出的碎石小径,向着山岩下便去了。

小径不长,两侧杂树茂盛,衣袂轻轻拂过便散落一阵冰冷的湿雨。

转过一颗倒伏的槐树,前方不远的石滩上正一高一矮得对立着两名年岁不大的男童,稍高的那一个背对着自己,穿着一身标致的白色劲装,袖橼与领口都刺着生动得卷云纹。

在玄华云顶,凡是带艺入门的弟子,都会在穿着上有着特定的对待,比如像晓山青这样的,就会在细节上突显出他的特别,想当初,叶轻舟也穿过这身特别的衣物。

而那个抽噎着的矮个弟子,就是标准的外门弟子打扮,一身青色的劲装,腰挂一枚薄薄得镜面银牌。

“晓山青!”那矮个弟子许是被教训的不轻,一身水汽湿重,眼眶乌青,嘴角也渗着血渍,他一边抽泣一边不忿的对着眼前的少年吼道:“你今日打我,我自认倒霉,但是你别忘了,你不会见天都护着他的,只要你不在他的身边,我就会打断他一条腿,直到打的他滚出玄华云顶为止。”

晓山青原本惬意地抛着手中柔韧的藤条,乍一听到眼前之人不知悔改的咒骂,霎时气红了眼眶,不由分说地一甩藤条,“啪”的一声将对方抽跪在地。

“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大言不惭,肆意欺辱别人,还叫嚣着自己有理!”

那孩子被抽得眼冒金星,垂着头一边流泪一边狡辩道:“他不过就是我一个家仆而已,凭什么资质就比我好,凭什么就受魑魅殿主赏识?”

晓山青耳听着他的歪理,居高临下的目视着他蓬松杂乱的发顶,冷笑道:“出身高贵不代表悟性极高,你那个家仆虽然武学造诣比你强,但胜在一颗忠心耿烈,你又何必小人眼界,至他于死地呢?”

那孩子闻言,猛地扬起头来,怒不可遏道:“我是主,他是仆,既然是仆,就不能比主子强!”

“呵!”晓山青有些气到的嗤鼻一笑,抬手又是一记狠抽,“不多打你几下,你这脑子还真是轴唉!”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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