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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父(1 / 2)

裴仲鸾被炎魔的笑声搞得一阵毛骨悚然,忙从袖橼里甩出一面巴掌大的血色旗子,扔到空中,顿时百余只修士的魂魄齐齐洞开了眼眸,数不清得剑阵交织在魂灵中间,形成了一面通天彻地的剑网。

“别藏了,今日让你去死的,是温曲,我只不过是碍于上神手段不得不从而已!”

“哈哈哈裴仲鸾!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炎魔的笑音好似从天外传来,浑远而偌大,每一个字都震得裴仲鸾颅脑如煎,“你这个人就像那贪得无厌的混兽,一项多吃多占,什么受制于人,完全都是狗屁,你不过是想自己把老夫吞噬掉,好来个坐收个渔人之利,在温曲面前装了几十年的狗,你还真以为自己多本性纯善?”

多年的狼狈为奸,各取所需,炎魔再是被镇压在地底,对于这个盟友的虚情假意,它还是一直提防的,有些人生来就不安于平凡,而裴仲鸾又是那当中最为疯狂的一个。

被对方窥探到了自己的真实目地,裴仲鸾没有撕破脸皮的慌张与恼怒,反而淡雅如菊地笑了一下,说:“这么好的力量不能展露于人前,多可惜呀!同样都是有心要绞翻这个天下,你去,或是我去,不都是一样的吗?”

炎魔震怒道:“放你娘的屁,老夫就算是死,也断不会折在你这种靠脸攀附权贵的小人手上!”

正说着,被魔息冲撞了神志的晓山青如一道极电般从高处的崖壁上飞落了下来,沾着血的银剑上红光氤氲,肉眼可见的褫夺咒印如一枚枚恶瞳矍铄的兽眼般频频乱转。

“吾儿!”

裴仲鸾一见到晓山青就露出那种掺假的慈笑,托在掌心里的魂灯发出一阵青黄不接的荧光来,“这炎魔狡诈得很,为父这就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裴仲鸾掌心里的魂灯豁然爆发出了一道四散的黑烟,大量得腐臭气味如洪水般向着四周蔓延,晓山青刚想皱眉呵斥他,却见烟雾缭绕的周围,居然隐隐约约地显出了一个巨大得火焰影子。

“这就是它的熄湮之术,将自己完全与幽冥融为一体,吾儿,只需刺中它胸口内的那颗魔心,就能拿到他积蓄力量的魔核,快,它要逃了!”

耳听着裴仲鸾的一声尖叫,周围弥散的黑烟如被一道飓风龙卷,扭曲着扶摇而上,晓山青手中的细剑顿时像被气味指引的猫,“嗖”的一声挣脱了主人的掌心,凶狠无比得直插|入那团飓风的最中心,奈何炎魔吃过一次亏,轻易不会再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一阵赤焰自高空崩落,眨眼间便再次没了踪影。

一击不成,魔剑气息垂恹,重新回到了宿主的手中,晓山青望着高空那团如丝绸般缥缈的烟雾,棘手地皱起了眉。

裴仲鸾用魂魄筑起了一道剑网,算是彻底拦截住了炎魔向幽冥深处逃窜的退路,它现在唯一的出路,只有最上方的那口魂井。

晓山青安静地立在原地,形状漂亮的耳朵静默了半瞬之后,倏然动了动,紧接着,他身形一闪,扑上了远处的一块巨石,手中的魔剑顿时挽出了一道炫目的弧光,“砰”的一下将半座岩壁削落下来。

迸溅的石雨中,炎魔的一条巨腿被晓山青一剑砍断,大量的岩浆混合着煞气流泻了一地,顷刻间腐蚀了大半地面。

炎魔彻底被激怒,转头就向着裴仲鸾铺设得剑网撞去,它现在就如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向上是死,向下还是死,但相比较温曲布下的结界,它还是更有把握去突破裴仲鸾的假把式。

“嗡,嗡”两声反弹的余波横扫开来,将紧随而至的晓山青与掌旗布阵的裴仲鸾逼得衣袍纷飞,发丝扬乱。炎魔纵使受创成了单脚兽,但它身躯的庞大还是为其冲撞剑阵带来了一丝胜算。

“嗡,嗡,嗡”又是三声撞击带来的灵波横扫,晓山青在青白的魂光里瞧见了炎魔那颗滚动在胸腔深处的魔心,“刷”的一声将魔剑从剑鞘里拔出,身如一道漆黑极电,“噗嗤”一声,细长的魔剑准确无比地卡在了炎魔的心脏中央。

“哗啦”一片光斑崩落,由魂魄组成的剑网碎裂成片片酥脆的石块,有温热得鲜血喷溅在脸上,再流经眉骨,悬落在睫毛上。

炎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晓山青肃杀的面庞流露出一丝惊恐,它喘息着:“吾儿!”

许是睫毛上沾染着东西让他很不舒服,晓山青快速地眨动了一下眼睛,一丝鲜血顺势滑在了瞳仁上,将眼前双眸大睁的炎魔,扭曲成了裴仲鸾那张雌雄莫辨的脸。

“怎么会是你?”晓山青握着剑的手,倏然间开始铮动,但面上却是一贯的冷漠自持,好像炎魔突然间变成了亲爹,对于他来说毫无撼动。

裴仲鸾被一剑贯穿了胸口,大量得血液从创口处奔涌出来,浇在了剑身与地面上,碎裂的魔核将他积攒了几十年的修为狂泄一气,他望着眼前流窜的魔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一丝流泻的力量,却又只能无计可施地看着它们尽数被晓山青的魔剑吸纳了进去。

裴仲鸾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而落在晓山青身后的炎魔正快慰地盯着他们二人的“父子情深”,悄无声息地伸出了它那重新凝聚出来的炙热手掌,想要一举刨了晓山青的背心。

尽管恼恨亲子的错杀,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裴仲鸾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攥住了晓山青的剑身,借力与他位置颠倒,而恰在此时,被丢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如夫人,也突然猛扑了上来,于是炎魔得一条手臂,先是贯穿了如夫人的胸口又紧接着洞穿了裴仲鸾的肋腹。

“啊!”

“咳!”

这对貌合神离,被窝里暗斗数年的夫妻,就这样被一截燃烧的手臂串联在了一起,在死亡来临的一瞬间,面对着晓山青的裴仲鸾,变性似的对着他漏出了一抹柔软的笑,那笑容看上去很温暖也很触动,就像初为人父的那一刻,他手抱着初生儿时的慈爱与怜惜。

其实自晓梦死后,他便吝啬给予晓山青任何父子情感,而今,他筹谋了半生,不但害死了最爱的女人,还间接地死于亲子之手,大概,这就是他作恶多端的代价。

而如夫人却简单的多,她已经失去了一双儿女,死后,能跟裴仲鸾这个人渣一块去地狱掰扯,她一定要在判官大人的面前好好告他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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