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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不见(1 / 2)

晓山青很清楚,花似霰向来只喜欢一个人的安静,所以他就这么立在流光密布得云华镜前,满目柔情地注视着那座极为平常的四方楼。

桃妖与晓山青分开之后,先是在云华峰得范围内悠闲地溜达了一圈,然后才一边感慨一边艳羡地循着晓山青魂魄的气息而去,待它一步一摇晃地拖着裙摆登上栈道的时候,忽一抬头,便见那羽毛漆黑的鸟雏正立在半崖伸出的桃枝上,乌溜溜地眼珠子很是疑惑地观望着它。

守着山河罗盘得这些年,桃妖除非夺舍猎杀,很少会走出罗盘溜达,是以它并不认识眼前这毫无杀伤力的鸟雏,是专食阴煞精魅的。

鸟雏羽毛黑亮,模样憨态可掬,饶是这精魅最不喜长毛畜生,也无端对着这鸟雏生出几分喜爱来。

沿着栈道向上紧跑了几步,桃妖笑嘻嘻地向着鸟雏伸出手,挤眉眨眼道:“小家伙儿,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呐!”

鸟雏听不懂人语,相对着,也听不懂这精魅的雀跃,只是在这截米糕似得手掌伸过来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垂头啄了它一口,登时一片白兮兮得皮肉便缺失了一块儿,正向外泻着汩汩得粉色妖力。

“啊!”桃妖捂着手背哀嚎一声,扬起一双可怜兮兮的桃花眼,对着砸吧嘴的鸟雏惊叫道:“我又没有恶意,你干什么啄我?疼死了!”

鸟雏初尝新鲜,尚未缓过味来,对着眼前的男人很是无辜地偏了下头,待空气里绵密的妖力随着清风拂过整片桃海的时候,鸟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振翅而起,黑黝黝得眼睛里霎时流动着兴奋至极得血光。

“湫!”

一声鸟鸣的长啸响起,带着发现敌情得悸动与肃杀,倏忽间,便将栖息在崖底得飞鸾与白凤召唤了上来,强大得吸纳灵场随着双禽的骤临而波及十余里,顿时整座谪仙楼前,万木凋敝,百花枯萎,唯余雪簌纷扬,沾衣带香。

晓山青在阵阵应和得对鸣中,将贴在云华镜前的面颊,微微抬起,就像他在梦境中那样,在花似霰雪白的背肌间轻嗅那一抹情|欲得冲动。

无暇顾及背后的危机,晓山青对着紧阖百日的谪仙楼,轻诉道:“师尊!弟子想再看你一眼。”

绵柔的呢喃如柳絮一般随着清香弥漫进屋内,花似霰盘膝而坐,凌乱的心绪将他冰封般的俊容腐蚀出一块皲裂得角。

花似霰很想推开门走出去,奈何他无法原谅自己的命格带给晓山青的灾祸,这段时日,他每日自醒在这里,不断地告诫着自己要远离,要心狠,不能因这个少年的一句约定就崩塌了自己心灵的防守。

晓山青立在楼外,一遍遍地轻声呼唤,而屋内的花似霰则铁了心不去见他,就算山下已经被飞鸾白凤一家子搞得地动山摇,杀音不断,最喜安静的boss也没有推开门来,冷着脸瞧上一眼。

见不到朝思暮想的人,晓山青多少有些不依不饶的。

他说:“师尊!弟子不辞辛劳只为能早日重返人间,与您长相厮守,可为何您,却偏偏不愿来见弟子一面呢?”

屋檐下,整排铜铃发出此起彼伏的脆响,像极了花似霰此刻波澜壮阔得心潮。

“叮铃叮铃!”

“弟子近来,身量又长高了不少,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弟子就比师尊要高了。”

晓山青又尝试着用俏皮的语气去唤醒花似霰的关注,奈何这个男人定力惊人,任凭心潮迭起,我自岿然不动。

“师尊!”最后,几乎是到了乞求的地步,晓山青伸手将怀中的一支白梅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说:“弟子从不惧怕什么灾祸临身,相反,弟子最怕的,就是您再也不肯理我了。”

您不知道,弟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勉强过来的,再大的孤独,再大的痛苦,也都是弟子蜷缩在角落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曾以为,这一生也就这样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殊不知,您的出现,才是弟子这晦暗的一生最大得光明。

“师尊!您再看看我,哪怕就一眼,可好?”晓山青的嗓音几乎哑到了浸血的地步,每一字每一句都模糊到撕心裂肺。

花似霰垂在膝间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得痉挛着,他不是不想看晓山青,相反,每一昼每一夜,每一时每一刻,他都在思念的淬烧里煎灼着。

可他终是无法原谅自己带给晓山青的恶果,面对敛云的逝去,他尚能为了复仇而癫狂,如若这个邪魅得少年也如恩师这般陨灭,那么他将再也没有理智,也许会彻底堕落,犯下不可饶恕得杀孽。

“小仙君!您的命格杀孽之气极重,一生鲜有亲友,就算有,也会接连惨死。”

飒飒竹音,堆雪长亭,白衣老者身负长剑,臂挽浮尘,雪白的鬓发如月银霜染,炯炯得漆目高深莫测。

随后,他话音一转,语气中艳羡之意明显,“不过,小仙君一生桃运颇盛,是个无论走到哪,都会害人相思的绝艳之人。”

那是花似霰入世平苦的第二年,路径凌云峰上的寒召寺,在一众香客的瞩目下,偶遇了这名云游四海的赭山道人。

连绵的竹海深处,花似霰立在长廊的围栏边,注视着远处的如洗碧翠,微有哀伤地说:“既然是孑然一身,那要这桃花运,又有何用!”

赭山为人豁达,总是能从绝境中拼凑出一丝曙光来,他说:“当然有用啦!小道君无双的容貌总会吸引来一个为你之死靡它的良人的,所以,命再苦,也要坚信,属于你的,迟早是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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