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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2)

周晓没有贸然离开,他坐在闷到让人喘不过气的地窖里,陪伴着孤苦伶仃的老管家佛奥列。他在思考,莫茜回去之后,会用什么样的说辞来描述今晚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对他都太不利了,如果他们出现在地窖里,请他举起双手,告诉他现在人赃并获,他也无话可说。

最后,他决定原路返回,实话实说。他打算把所有细节和盘托出,不管怎样,一个人独自行动实在是太危险了。

半夜,周晓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在落满了积雪的山路上,抬头去看,那月亮又大又圆,银辉洒下来,映得雪地一片肃杀之气。他人生第一次看到这样美丽的月色,却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周晓用手抹了一把脸,湿漉漉一片,泪流出来尚有余温,晕染到脸上就成了刺骨之痛的罪魁祸首了。

他的鞋子已经湿透,里头浸了水,结了冰渣,每走一步就是一场残忍的酷刑。

直到他走到别墅外头,这刑罚总算草草了结,但脚已不能离开鞋,它被冰渣牢牢黏在上面,仿佛相亲相爱般融为一体,勉强撕扯只会血肉模糊,两败俱伤。

屋子里雾气氤氲,看起来暖和极了。周晓咬着冻到发紫的嘴唇缓缓行走,等站到落地窗前时,他终于看到了莫茜。

她裹了一条厚毯子,仍然抵不住瑟瑟发抖,万琼仪递了一碗热汤给她,莫茜刚要接过去,却在侧过脸的瞬间,看到了周晓。

她几乎惊跳而起,手不小心打翻了姜汤,立刻起了一串骇人的水泡,但是她顾不得这些,精神失常般将自己的脑袋裹在毯子里,一直念念有词。

直到万琼仪掀开毯子,她又紧紧抱住对方不放:

“救救我,我好怕。”

万琼仪顺着莫茜的视线看过去,终于发现了周晓。

他几乎失去血色,像一个苍白的幽灵,这一瞬间体力不支,重重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暖和起来,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周晓脚下的地毯有一方水渍,鞋子里的冰化了。

光脚踩在地毯上的时候,久违的自由让他有重获新生的错觉。

“现在,该说说你的问题了。”靳恒坐在客厅一角,睥睨着他,仿佛在审讯罪大恶极的要犯,虽然刚刚把周晓拖进屋里的,也正是他本人。

“莫茜说,你藏有一把带着血迹的刀。她把你打晕之后,心里特别害怕,连地窖也不敢去,急匆匆地就回来了。”万琼仪补充道。

周晓心里冷笑道,果然,她把地窖里发生的事情都隐去了。如果管家之死从她嘴里说出来,当时周晓人早已昏迷不醒,最大的嫌疑人可不就是她自己么!

所以现在,不管这件事由自己说出口,还是被他们发现,周晓都将成为众矢之的。

“我想,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周晓面无表情开了口,“佛奥列先生在地窖中遭遇了不测,已经身亡。”

莫茜的胸口起伏不定,情绪十分激动。而另外三个人仿佛被定住了,呆立半晌靳恒才道:

“我们三个人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

他们互相作证,确实无懈可击,剩下的只有周晓和莫茜了。

不过从周晓内心出发,他并不觉得像莫茜那样身材娇小、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有体力吊死体格高大的佛奥列先生。

那么,难道是他们之外,还有人隐藏在山庄,意欲如捏死蚂蚁那样让他们一个一个消失吗?周晓的脑袋一片混沌,他又把目光放到那三个人身上,他们不可能包庇对方做伪证,因为据他观察,三个人并不对付,互相都有些小矛盾,如果长时间离开,必然要互相扯短,无法得到这样统一的证词。

那么,如果仅仅是去一趟卫生间,或者倒一杯水,去院子里活动一下筋骨的工夫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那样艰难才从地窖走回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段路程的曲折与狼狈,没有人可以在另外两位的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不失体面地往返于别墅和地窖之间,没有人拥有这般接近光的速度。

除非他是上帝!

周晓又移开目光,看向莫茜,这个他几乎要视为自己姐姐的女孩子,一开始对他无疑是友好热情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晓发现,这仅仅只是个表象。

今晚她毫不推辞就冒雪随自己去了酒窖,并不是出于姐弟情谊。在她的手电筒光线打过来的那一刻,在她奋起袭击自己之前,眼神里那股陌生的恨意让人胆战心惊。

是的,这不是随机事件。周晓几乎可以断定,莫茜随他出去,是有计划有图谋的。

只是他不知道,这是她一个人的计划,还是背后有一双他看不到的意欲遮天的手。

如果是后者,幕后黑手是不是就在眼前这几个人当中?

周晓极尽全力理清思绪,但是真相如同互相牵扯的线团,越理越凌乱。

“有一件事,可能大家都忘了。没想到短短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还是早点公布比较好。”万琼仪坐在沙发上,一边剪雪茄,一边将目光移到牧师身上,不咸不淡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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