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度指着地上一块被磨掉的青苔地面道：“当时林尔就躺在这里，肚子破开了一个大洞，奇奇怪怪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不过那都不是致命伤，真正致命的是他的脖颈，那伤口，好像……是被某种野兽一下咬断了脖子。”

听着林度的描述，杨琦缓缓俯下身子。

地上的青苔呈现出长长的刮痕，这说明林尔在死前有过激烈的挣扎，甚至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负伤逃亡到了这里，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一抉择将自己逼入了绝境。

脖颈上的伤口肯定是致命伤，但是没有哪种野兽会在咬伤猎物的同时让对方逃走，它们都是精准的猎手，当你发现它们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咬断了气管。

而且，一般野兽的牙齿也没有这么巨大，能够将男人的脖子咬断。

有趣。

杨琦沾了一点青苔上留下的泥土，凑近鼻子闻了一闻，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这种味道对于普通人来讲虽然微乎其微，但是对于经验老练的杨琦来讲却无比清楚。

那是一种混杂着陈醋、白酒和鲦鱼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气。

那种香气让杨琦心旷神怡，好像十分熟悉但是又一时回想不起。

“抱歉，因为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所以有用的证据大多都被破坏了。”

杨琦站起身来，朝林度询问道：“林尔的尸体怎么样了？”

“被青狼帮收走了，也许是想毁尸灭迹，也有可能是想要从尸体上留下的证据查出来幕后凶手是谁。谁知道呢？”

杨琦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想要亲自检查尸体看看是什么东西导致的死亡就不太可能了。

“有什么发现吗？”林度如此问道，语气当中并没有抱任何的期望。

杨琦摇了摇头，道：“证据还是太少了。”

虽然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是听到杨琦这样说，林度的眼神还是瞬间暗淡了下去，“我就知道，到现在不管怎么说，都太晚了啊。”

“不过，”杨琦说道：“你知道宁夜城什么地方有贩卖鲦鱼吗？”

“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南城区的码头，另一个就是中城的集市广场，那里平日里极为热闹，鱼贩子肯定也不少。不过，你问这些有什么用呢？”

“只不过有一点感兴趣罢了，”杨琦说到这里，转过头对林度道：“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林度低下头，呈现出莫大的沮丧，道：“林尔死了，我也没有理由再在这座城市待下去了。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大概就会回乡下去吧。”

”况且，我听说与北方的战争就快打响了，到时候整个大秦帝国都不再安全了，王公贵族们哪里还管得了我们这些下层贱民的死活呢？”林度说到最后，也向杨琦建议道：“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的话，我奉劝你也今早离开这个国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