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姨接过桃木剑。

她用食指轻抚桃木剑花纹，轻轻闭上双眼，是要通过触觉分解那些符咒。

我跟阿一大气儿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林阿姨。

林阿姨动作持续了一分多钟，方才睁开双眼，叹了口气。

“怎么样？妈，有什么发现么？”阿一迫不及待开口问。

林阿姨缓缓摇头：“我本来是想从这桃木剑里查询古巫术操纵者所遗留气息。就如同野生动物行走，都会留下属于自己的独特气味。”

不用问，看林阿姨此刻表情也知道一定是一无所获。

“但也如真正的野生动物善于利用自然环境隐藏自己气味一般，这古巫术操控者，显然是个对咒法极为熟络的人，方能做到在桃木剑上施法而不留下丝毫气息。”大地是惺惺相惜，林阿姨口吻当中，对这幕后黑手，至少从对咒法的操控技能上来说，是有些钦佩的。

我沉默，见到阿一脸色也是阴沉。

“这么说，在密室里那些桃木剑上也没留下任何气息了？”他推测，但这问题显然不需要回答，因而他自顾自说下去：“妈，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既然您说这操控者无法从任何事上获得乐趣，那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对付我们？”

我乍听到阿一提出这问题，心里就忍不住打了个紧。

这家伙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明显操控者的目标是我！这么说起来，胡俊国的话还真信不是胡说八道。

因为操控者跟我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关联，所以才会费尽心思要对付我的吧？虽然还没想到具体到某个点的原因，但这大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

此刻林阿姨还未知晓我与操控者之间关联，因而沉吟道：“或许是被人收买，或者是出于其他什么目的吧。”

“既然无论做什么事，都得不到乐趣，那有钱跟没钱也没什么分别。”阿一轻声说。

我忽然发现，比起侦探，阿一似乎更适合做一个杠精。不过非要说起来的话，杠精应该是每个侦探的内核属性吧！

“不一定是钱。”林阿姨自然而然白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眼：“这种人的心理复杂，而且阴晴不定，很有可能只因为某人的一句话或者一个举动而去做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

这个理由，杠精阿一不再驳斥。

“刚才我尽量去感知这根桃木剑的力量，的确是控制人心神作用。而且力量很强，阿一，你到底是如何从被控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以你的定力，根本在受到桃木剑上咒法控制还能令自己清醒。”林阿姨果然是对自己的儿子超级了解。

话题终于扯到这上面来，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或许……是因为血。”阿一迟疑说出我们之前的猜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