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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上邪3(1 / 2)

因着定亲的关系,容端仍旧就频频陪自己的姐姐过瞿府来。虽说瞿香、疏影不在,但是对尚嫙却并没有多少影响,她本来几不大跟她们俩一道,尚嫙陪陪长夫人,满足她这样那样的需求,再练习练习自己的《西江月》。这之后她就经常发现容端走过来跟自己答话,尚嫙觉得很烦,她原本就痛苦于瞿衡越来越多的时间陪容华,还得对容华这个未来的表嫂摆出笑颜,现在居然还得分出精神来应付容端。她想,许是疏影和瞿香两位姐姐都走了,他没什么人说话,又不能去打扰自己的姐姐才凑到这里来的。而容端只要他高兴,可以让任何人喜欢她,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容端时不时地出现,还时不时地答上两句话。

于是有一天,容华远远看见容端在跟尚嫙搭话,便玩笑般道:把你这个表妹送给我们容家怎么样。这其实是一句很严重的话,就算是疏影、瞿香,容华也并未跟瞿衡说过这样的话,瞿衡自是分辨不出这里面的区别和含义,他端详了一番,仔细道:好是好,但我看小嫙似乎并没有那样的意思。容华笑道:许是她年纪小,还未待哪一天,我问问她的意思。

过了几日,容华便问问了尚嫙,尚嫙闻言大惊,她原本只以为容端也只是像戏弄两个姐姐那样戏弄她,却没想过真有这方面的意思。更何况前科在前,她一点也不信容端,可是拒绝又不是,答应又不是,正急的六神无主,突地从老家浙江那边,寄信过来一封信。

尚嫙离家五六年,第一次收到家中托人写的信,信中说母亲惦记她,希望家去住几日。尚嫙心中欢喜,忙拿了信去见表哥。她思乡心切,隔日就收拾东西坐马车回去了。

从直隶到浙江路途遥远,尚嫙这一路虽是没什么风险,却也是十分劳累,当她终于到达阔别多年的家门口,心中的复杂程度可想而知。马车刚到达村口,便有一群小孩子追着车跑,其中有两个见车跑到自己家门口,一阵风叫着娘,娘地冲进自己家的破篱笆院落。尚嫙下了马车,又见两三个孩子冲了进来,尚嫙记得自己当年走的时候,下面就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娘身上还带了一个。她亲切地看着这些弟弟妹妹们,可是他们都不认识她,而尚嫙自己张了张嘴,却发现也不记得他们叫什么了。她想走进屋去,门口的大黄狗却冲着她叫嚷,小黄,你不记得我,我是小嫙,小嫙。听到门口的声响,当年长家的三小姐,尚嫙的亲娘,在裙摆上搓了搓湿手走了出来,她看见尚嫙并不大认得,但脸庞轮廓总归是有点像的,半响,犹豫道:小嫙?尚嫙大哭着跑到娘亲怀中,娘亲身上的味道是农家乡下的气息。尚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已经不不习惯了。

归家的感觉迅速被冲淡了,尚嫙的娘亲见成人归来的大女儿,虽是想亲近,但见着女儿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衣服也觉得不好意思。下面的弟弟妹妹更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看尚嫙,只对尚嫙带回来的零嘴布料感兴趣,然而交流起来却仿若两个世界的人。傍晚的时候,阿爹带着劳作的弟弟们回来了,见了尚嫙这一身打扮,流里流气道:哟俺们这茅草屋里什么时候飞进来一只金凤凰。尚嫙听了顿时觉得手脚没地方放,跑到妹妹们的房间里换了套娘的旧衣服出来。

晚饭吃得极简单,因为尚嫙回来了,加了点卤味,但尚嫙还是动了几筷子,便吃不下去了。她走了出去,远远听见阿爹骂道:怎么变成这么个鬼样子。你说你姐姐们什么意思,把女儿养成这种东西,现在又送回来,不能吃不能做的,两担黄豆都换不了。

尚嫙一个人坐在屋外,低低地哭了出来。她哭她从小远离父母,在受人歧视下长大,而等她好不容易适应了,却又被送回来,回到这个完全不适应的家。她更哭,哭她再也见不到瞿衡了,好像她这一来一去就是为了认识他,然后就离开了。

尚嫙的适应能力一直很强,从第二日起,便帮着娘亲做这做那;再不适应的,因为毕竟是被姨丈带大的,尚嫙的阿爹再没脑子也知道自己的姐夫是大官,想来也许还是要把尚嫙接回去的,因此对尚嫙也算是有一点差别待遇。但越是这样,尚嫙心中,越是恐慌,担心姨丈忘了自己,再也不来接自己了。因此这样又过了一两个月,尚嫙心中无时无刻不期待姨丈会想起自己,来接自己回去。她更想起瞿衡,希望他的心在容华之外,还能想起自己,稍微有一点自己。

希望瞿衡有一天,能来接自己。

有一天黄昏,尚嫙正在跟隔壁大妈学纳鞋底,最小的妹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说,姐姐姐姐,家里有人来了。尚嫙心中一喜,想是表哥还是记得自己,来看自己了,便东西也不拿,忙往家中跑去。

晚霞的微光,那个人背光站在那里,尚嫙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爱过自己的表哥,然而那人回过头来,她却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那并不是瞿衡,那是容端。

容少爷,尚嫙慢慢地走近她,道,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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