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你再做选择。”

“你和我唯一的不同点你知道吗，你怕因果，而我什么都不怕。”沐尧无所谓的莞尔一笑，跃上车顶，狠狠的一沉身体，是车顶轰然塌陷，遂二人坠落车中，隔开了闲杂的人们，“你要与我一争，赌上这座城里百姓的生死吗？”沐尧戏虐的笑着。

“当初我可以救你，我一样可以毁了你。”卖药的盯着沐尧，一字一顿。

“我是九黎鼎，你却将我化成一口破药箱子，日夜炼药，供你使唤。我不想这样，就算荒废修行也不要回到以前那种生活。”沐尧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做一个好看的平凡人，游乐人间。

“可你不是平凡人。你会吃人。”卖药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冷笑着打断沐尧。

沐尧看着卖药的，突然笑了，他在他身边足够久太了解卖药的。他在意这世间万物都胜过于他自己，“小逸呢，她的生死你不顾了吗。”

卖药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却立刻换上了一副狡黠笑脸，“你不会杀她，要杀当初你们第一次见面你就下口了，对于修行人难得的食材，你都放过了。现在，我更不信你会杀她。”他也足够了解沐尧。

“我可以让你永远见不到她。”

“你想怎样！？”卖药的终于没忍住，一手箍住沐尧的脖子，一周在半空凝聚了一团黑色气焰，那是他灵力化实的颜色，浓郁的黑带着肃杀的气息，四周气温促降。黑色气焰浓烈逼近沐尧的太阳穴，“跟了我许久，你还没见过我杀人吧？”卖药的语气冰冷，视沐尧如同死物。

卖药的带着气焰的手向后一挥，气焰所沾染之处，融开一圈长长的轨迹，厚厚的梨花木车壁就背着一小团黑色吞没，直到整个马车消失，马匹惊慌嘶鸣叫而逃。

看热闹的人看到了事态的严重，本着不可惹祸上身的原则低调的散开躲远了。

“就这样？”沐尧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把弯刀，交错着向箍住自己的手腕砍去，卖药的迅速收手，后退几步，黑色气焰化成一股长鞭，卷起阵阵冷风，所触及的杂物全数被融化消失，好似一次比一次凶猛的墨龙向沐尧撕咬过去。

“把小逸交出来，以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

“她已经被我送出城了，没有我你永远也找不到她！”

“幼稚！我现在就把你变成箱子，让你冷静上三百年。到时候你会求着告诉我的！”卖药的用黑焰捆住沐尧，黑色的气焰形成一个钟型，照着他扣下去，使他不可再逃脱。

卖药的一只手掌带着冒着团团黑气的化形咒就要朝着慕要的天灵盖扣去，沐尧眼睁睁就要认命了，突然身后一声巨响，就觉得颈椎后一麻，整个身子朝前到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卖药的没有料到他突然会昏倒，收起了黑焰，原来有一道金色的雷霆从后面的上空集中了沐尧，云散出，一个青衣中年缓缓落地。他身穿一件蛇头青锦袍，腰间绑着一水纹绅带，如瀑墨发无风自舞，一双青色的寒眸看不出悲喜，身子略显消瘦。衣袂飘飘，清冷的身形天地相融。

“哼，这就是天族？背后放人冷箭是你们的特长吗。”卖药的一看便知此人来历，不想让他插手此事。

“凡人，我见你和这怪纠缠难以脱身，刚好他命数中又带此一劫，随手顺了天意，你怎么倒怪我？”中年男子反问。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不希望别人插手。”卖药的知道天族来搅和一定是因为沐尧做了什么，心中渐渐有不详的预感。“这么巧，我天族也和他有点瓜葛，希望你不要插手。”

卖药的想等他把话说完，但是这个天族却没有再说了，只是双手结印画出雷霆塔要往沐尧身上照去。卖药的只觉得这个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金光刺眼像个收妖的。

“慢着，就算是天族，也讲个先来后到吧？”卖药的打断天族施法，左手在袖子里偷偷的化咒，准备实在不行就鱼死网破。

天族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卖药的一眼，继续施法；“就算有，也要看事情轻重缓急。你们凡夫子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卖药的手中的咒印纲要脱手而出，远处冲过来一人，手里提着一把菜刀，嘴里哭喊着什么，声音沙哑，呜咽。“你这畜生!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