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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森与弗列德(1 / 2)

克莉丝多思考了很久,直到费丝夫人与丈夫哭诉完,狱卒前来催促,她才回过神来。

费丝夫人与丈夫依依不舍的分开,他们都知道,要是那位被绑架的贵族找不回来,他们这一次分别也许就是永别了。

犯下如此大错,怎么可能得到宽恕呢?

克莉丝多搀扶着眼睛哭得红肿的费丝夫人,一边温声安慰,一边思付着。

现在唯一能让费丝夫人全身而退的方法,就只有将那个被绑架的贵族安全送回。这点不是很难,但怕就怕在这并不是一起绑架案而是谋杀案。

见多了这种阴私的克莉丝多不敢把赌注放在幕后者的良心上。

毕竟,如果对方真的有良心这种东西,就绝不会干出坑害一个无辜良民的事情。

而且要是换位思考,把她比作幕后黑手的话,克莉丝多自认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干掉那个麻烦,然后清理干净尾巴。毕竟活人哪有死人让人放心?

不过被绑架者还活着的可能也不能不纳入思虑范围。

可若是那样,幕后者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必然是有所忌惮或所求的,只是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在满足需求后反悔撕票。

克莉丝多觉得这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所以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但现在想这么多其实都是后话,她最首要解决的问题应该是眼前这两个才对——

负责看守她的骑士们。

克莉丝多和费丝夫人坐上他们租来的马车上,两个骑士绅士的请她们上车,自己则坐在前面充当车夫。

克莉丝多看着他们宽厚的背影,视线向下,转到了他们别在身侧的利剑上,有点无奈的撇撇嘴。

尽管这两人是背对着她的,但克莉丝多毫不怀疑,要是自己有任何异动,这两个看起来脾气很好的骑士就会立刻转身,对她拔剑相向。

也不知道尤姆法鲁梅纳斯对他们说了什么,无论是谁换班来看守她都恪尽职守,既不肯与她多说一句话,也不对她放松一丝警惕,随时都摆出一副拼命的样子。

好几次她出手试探,都差点被这些人给一剑砍了。

…怎么说呢,这种待遇还真是看重她啊。既清晰明了的告诉了她底线,又给了她规则内最大的自由。

克莉丝多心情复杂。

总感觉尤姆法鲁梅纳斯对自己有种诡异的重视呢,是她的错觉吗?可她找不到自己能得到这种特殊待遇的理由啊。

克莉丝多翻找记忆,一个一个的使用排除法。

应该不是她是旧王派的原因,毕竟卧底和俘虏那么多,该是什么待遇她自己最清楚,而对方这样的行为,除了最开始那几天,克莉丝多都不能昧着良心说这是惩罚。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总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克莉丝多想起尤姆对自己妻女毫不掩饰的爱护和迷恋,迟疑的摇了摇头。

应该也不是。

如果那些爱护都是对方伪装出来的,那她对尤姆法鲁梅纳斯的评价就要再变一变了,至少“心机深沉”和“渣男”这两个标签是跑不了的。

克莉丝多冥思苦想,余光瞥见旁边眼睛哭得红肿的费丝夫人,知道对方是在为丈夫和自己的未来哭泣,她的脑海里莫名闪过了某个人的身影。

马尔杰诺……

她微微怔愣后垂下眼帘,遮盖住眼里的一丝古怪和不自然。

幸好,周围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

克莉丝多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惊疑,因为这个猜测比之前的还要不靠谱。

…尤姆会为了马尔杰诺宽恕自己的罪行吗?

回想一下上次与尤姆接触的画面,克莉丝多觉得这不太可能。

与其相信这个,她还不如去信尤姆真有博爱之心,在审判未下前愿意维持她的人权和尊严,不让她死的太难看。

克莉丝多并不觉得尤姆法鲁梅纳斯会对她曾经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她知道自己做得很过分、很偏激,无论最初的出发点是怎样,她做下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都是无可挽回的事实。

而依法治国,有错就罚,这不正是那家伙的治国理念吗?如果没有特殊原因,那就是对方不可退让的原则。

就算要保下她的是马尔杰诺也不可能。

而且,不是她不自信,而是她实在想不到她曾经的那个丈夫能有什么筹码让尤姆法鲁梅纳斯退让。

在克莉丝多的印象里,马尔杰诺就是个咸鱼和死宅的结合体。

那人是前任侯爵的独子,从出生开始就坐拥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可他明明拥有如此优渥的出身却半点不懂得经营,领地里的收入年年亏损,还总想着用领土去换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籍。

克莉丝多总觉得,就算对方娶的不是她,马尔杰诺迎来任何一个女主人的结局都是被妻子架空。

因为这人对自己手上的权力实在太无所谓了,克莉丝多夺权的那段过程简直不要太顺利,说是对方白送的也不为过。

这样的信任非同一般,哪怕是克莉丝多这样的铁石心肠也忍不住颤动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而已,该夺的权还是得夺的。

她本来就是卧底,这婚姻是场骗局,所以不存在所谓的背叛,对方哪怕因此恨上了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么问题又来了,如果真的是因为马尔杰诺,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尽管知道这想法不太现实,但克莉丝多还是难得的思维散发了一下。

——难不成是先好吃好喝的养着她,然后再更好的报复?

克莉丝多差点被自己这一想法逗笑。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想象不出马尔杰诺憎恨她的模样,因为哪怕是对方被她关起来架空的那段日子,马尔杰诺也没对她黑过一次脸,说过一次重话。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甚至还想忧郁的叹口气。

出来混,果然还是要还的。

若说在此之前,她确实还存在着逃跑的想法的话,那在她思维转变的现在,她就已经不准备离开了。

她认同了尤姆法鲁梅纳斯的治国理念,所以她也会接受他颁布的法律。

但尽管如此,要她彻底反水,转头去对付前东家是不可能的。

对克莉丝多而言,劳伦斯特公爵是位值得尊敬的阁下,否则她也不会宁愿放弃自己的身份也要帮助他了。区区救命之恩可没办法让她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她那么高傲,要不是为了自己宣誓效忠的国王,和生养自己的母国法尔姆斯,她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做个不存在的幽灵。

是的。

她对马尔杰诺的不是背叛,但她之前的想法,现在的决定,才是对法尔姆斯和劳伦斯特公爵□□的背叛。

于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接受法庭的审判,迎接自己的惩罚了。

克莉丝多轻轻叹气,撑着下巴靠着车窗,看着车窗外的来来往往的人群,竟生出一丝惆怅和寂寞。

…感觉自己的人生有点可笑呢。

为了理想抛弃过去,又为了理想背叛现在的一切,她如此贪婪、愚昧、摇摆不定,所以她注定一无所有。

只能一人孤独的走向地狱。

“阿嚏!”

马车上,弗列德打了个喷嚏。

安森嫌弃的往旁边躲了一点,顺带把自己的点心拿走,“正吃东西呢,打喷嚏请转到别的方向去,谢谢。”

弗列德优雅的拿出手帕擦拭鼻尖,白他一眼,“工作时间还在开小差,尤其是在雇主面前,活该你这么久了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冒险者。”

安森冷哼一声,不理他。

他最开始接的工作是看管纲吉,现在被纲吉策反,算是无间道了,对方做什么他都当没看见就行了,还需要做其他什么吗?

弗列德为他的无知和天真摇头叹息,伸手揪住他的后领,把他拽了过来,“真以为三倍的工资是那么好拿的?赶紧过来给我认真听讲。”

“我靠!你他妈的谋杀啊!”

安森被他粗鲁的动作卡到了脖子,等稳定重心后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瞪着他,像是下一秒就会往他脸上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弗列德下巴对他点了点,“你的声音可以再大一点,把老彼得吸引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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