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签证,机票。
再次见冷恒时,他似乎已经做好一切安排。
似乎早就料到,顾梦然一定会妥协。
我还需要钱。她木然开口:我父亲的病,需要在美国继续接受治疗。
我会让人先转一百万进你的户头,等你到了美国,办了美国户头,我会让人转五百万美金给你。足够你在美国生活一段时间,衣食无忧。冷恒似将一切都安排得极为稳妥:这是工作签证,挂名在冷氏集团在美国的分部,绿卡我也在帮你申请办理,届时你就可以永远定居在美国。
付出这么大代价,就是为了让她离开少钦。
您还真是煞费苦心。她愣愣盯着签证与机票,讥讽开口。
为了儿子,一点点钱我还是花得起的。冷恒嘬了一口茶水,立刻满意点头说:嗯,不错。今天的茶,比那天见你时要好喝的多。
不是茶水不同,而是心情不同了吧。
这话顾梦然隐藏在心中,没说出口来。
尽管走吧,长痛不如短痛。他扬起眉,斜着眼睛盯着顾梦然。
我走之后,少钦可能会找我。她黯然,有些担忧开口:您一定要劝住他,尽量让他早点回归总裁职位上,只有让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他才会暂时忘记我的离开。
这些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会安排好。
嗯,那我先走了。她欠下身子,抓住那签证跟机票,转身便要离开。
真的不喝杯茶再走么?冷恒嗓音在她耳后响起,那时来自胜利者的炫耀:上次是你请我,这次算我请你。
不必了,我没心情。她拒绝,深呼吸后,快步离开茶楼。
到了茶楼外,见了日光。
那日光却是格外炫目,让她一阵头晕目眩,如果不是及时扶住路灯杆子的话,只怕便摔倒地上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少钦。
她在内心中努力这样对自己说着,就如那天玩命拼酒一样,只有这唯一的信念,才能支撑着她走下去。
她去医院,接下来唯一需要安排的,是爸爸的转院手续。
似乎已经很久没来过了。想想还真是有些不孝,但最近发生一系列事真的太过密集,对她而言冲击力也很大,何况又夹杂她受伤住院一系列事情,她也不想让爸爸担心。
此刻再来这里,恍若置身梦境一般。仿佛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一般。
她站在病房外,深呼吸,调整情绪,不管怎么样,在爸爸面前,始终都是要露出最灿烂笑容才可以。
可是好不容易才调整出来的笑容,在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就扑了空。
病房里早已经空空如也,整洁的床单已经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似乎显示着这里从来都没有病人住过。一时间,顾梦然慌了手脚。
她转身离开病房,在过廊上碰到护士。
她几乎是失去理智般的抓住护士手腕,大声质问:护士,那病房里的病人呢?他是要在这里长期住院的病人,怎么会不见的?
哦,您是说那位姓顾的病人对吗?护士皱眉,显得有些不快。
对,对。他去哪儿了?顾梦然急切问。
就在昨天,一位叫做江墨的先生,付清了所有的住院费,为他办理了转院手续。护士思量说:那个叫江墨的先生长的很帅的,你应该认识的吧。
顾梦然抓着护士的那只手颓然落下。
后面护士再说什么话,她都没听到。脑袋里乱哄哄的。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站在路边,听着车子来往的咆哮声,许久之后,思绪才缓缓回到脑神经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