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侍！”林霏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上位血族可以通过精神连接的方式看到血侍的视角，所以我们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行动，都能够被他看到。”

“这和监控是一个道理！”许凌风明白了，“只不过他的监控器是这些血侍，而连接的终端是他的脑海，这些画面会通过这些血侍的眼睛直接传到他的脑海中。”

“对！”

“可是现在大厅的血侍全部都被杀了……”许凌风担忧地看着林霏雪。

“不是全部！”林霏雪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一开始肃清了大厅里的血侍，这种行为也许会被苏正杰认为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从而杀了蔡武。

“不是全部！”林霏雪又重复了一遍，指着大门上面。

那是一只蝙蝠，它倒挂在大门上面的金属框架上，锋利的爪子嵌进了金属中。它灰不溜秋的，看起来有些恶心，在这偌大的空间中，这样一只小小的生物，很容易就把它忽略掉。

见鬼！居然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细节！许凌风在心里反省。果然他和真正的执法者之间还有很大的差距，林霏雪在进门之前就和他说过要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可他转眼就忘了，忘得比那些数学公式还快。

“这只蝙蝠也是苏正杰的血侍。”林霏雪说，“蝙蝠虽然不靠眼睛辨别物体，但它们对于声音很敏锐。基于这些，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我们转身上了楼梯，那么就说明我们选择了放弃蔡武，但是如果我们退出了这个大厅，那么血侍就会立马杀了那个人类！”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进退两难！”许凌风一脸愁苦的表情，对于他而言，一方面是连面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另一方面是第一次见面就把他从窘境中拯救的蔡大哥，这个选择不是多么困难。

如果是他，大概率会选择去救蔡武。蔡大哥是个挺温柔的人，虽然才认识不久，但是蔡大哥对他真的挺不错，如果真的被杀了，他也会有些失落，这个世界上对他好的人不多，每一个人都值得珍惜。

但他知道林霏雪不会这么选，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执法者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些普通人，就像是军队存在的意义就是保家卫国。而那些军人们，优先拯救的永远都是普通人。

执法者们都是英雄，英雄不怕牺牲，像他们这种人，也许会为了救一个普通人，主动牺牲掉自己也说不定。

“谁说我们进退两难？”林霏雪的脸上忽然浮现了淡淡的笑容，只不过这种笑容带着如霜般的寒冷。

“什么意思？”许凌风被她的笑容吓到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林霏雪低头思索了一会，抬起头来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什么？林霏雪刚刚说了什么？许凌风没有反应过来。首先是一向淡漠冰冷的林霏雪居然会说出这种有些抖机灵而且完全不符合她气质的话，其次是她说全都要？

“我们只要不做出选择，那么就不会有人被杀！”林霏雪解释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一直待在这？”许凌风忽然有些被林霏雪的智慧所折服，不得不说执法者们的头脑都很清醒，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做出选择，这样一来，苏正杰也拿他们没办法，总不能把蔡武和那个困在十八层楼的人类都杀了吧。

“当然不是！执法者们从来都不会逃避！”林霏雪呵斥了一句，“况且我们难道能一直待在这？”

“那你的意思是？”许凌风挠了挠头。

“我们分头行动！”林霏雪说，“我去救蔡武，你去救这个被困在十八层楼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