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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张 草龙(2 / 2)

李文轩不是凡人,他的人生经历多少有些神秘色彩。

李文轩小时候在山间放牛牧马的时候,亲眼目睹过传说中的“龙”。

起初,牛群和马群只是比往常略有骚动,嘶鸣声此起彼伏,文轩还以为是遇到了巨蟒。巨蟒在逍遥湾是个流传已久的传说。

据说当年日本鬼子侵华时,一个十多人的侦查小分队在此执行任务时,遇到了狂风暴雨,最后躲到一个貌似山崖的地方,从此集体失踪。侵略者的避难所竟然是一条巨蟒张开伏击的大嘴。这个传说无从考证,或许多少有些抗日情绪在里面。但是,文轩确实是见识过巨蟒。

那时候,他才十一岁,放牧的时候,一向听话的牛儿和马儿象战场上如山倒的溃兵一样,从牧草茂盛的山坡上奔跑下来。他怎么吹集合哨子都无济于事。

他拿着皮鞭子往山坡上跑,因为年幼,尚无所畏惧。

但是,当他发现牛马逃命的原因时,大脑一片空白。是的,你见过比一个健壮男人身体还粗的大蛇吗?你见过头顶上长着比家里大公鸡头上还红还鲜艳还好看鸡冠子的蛇吗?你见过鳞片像杨树叶那么大浑身灰黑光亮的大蛇吗?

没有!但是,李文轩见到了。他目瞪口呆的和它对视了十几秒钟。它的目光很柔和,像母亲的眼光;李文轩已经没有了目光~他昏过去了。

在傍晚的时候,李若然找到了儿子。因为其他人家的牛马今天都各自早早的回家,小牛倌儿李文轩和自家的牛却没有回来。

李文轩依然昏迷着,朦朦胧胧的听见了父亲焦急呼唤自己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了自家的小牛犊儿正喷着热气亲切的舔着自己的脸,同时发现自己躺在父亲坚实的怀里。

他断断续续的跟父亲讲述了经过。

他们发现自家的那头无比温顺的母牛不见了踪影。附近有一片灌木丛被硬生生的分开,像是一条大路延伸到山峦……爷俩壮着胆子唤了几声,山谷里回答他们的仅仅是回音。小牛犊儿哞哞的叫着娘。他们不敢再多停留,无奈的赶着失去母亲的牛犊儿回家了。

至于那条大蛇为什么没有伤李文轩,众说纷纭。有的说,李文轩将来会是真命天子,汉高祖刘邦不也是见过大蛇吗?李若然则认为是因为他在儿子的口袋里放了烟袋油子,蛇都怕硫磺和焦油的。李文轩却在心里默默的感谢他唤作“大黄”的母牛。它一定是为了保护主人和自己的孩子,才和大蛇舍命相搏。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回遇见了更为震撼的庞然大物。牛马骚动之后,他立刻想到应该尽快把它们集中起来往村里躲。当他手忙脚乱的指挥这些不会说人话却因朝夕相伴懂人言的动物时,他突然感觉天一下子昏暗下来。他抬起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朵“祥云”压在他头顶上方几十米的天空,就那样悬着。它的形状和家传族谱上面的龙很相似。李文轩这次没晕,他没工夫晕。他呆呆的想:“我的妈呀!它要是砸下来,整个山谷还不给抹平了么?”

几分钟的光景真比几十年都长。这条“龙”开始动起来,越舞越高,最后化成白日里渐渐消失的星。回家后,李文轩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李若然。没想到,父亲并不惊讶的说:“族里的先辈见过,都管那叫‘草龙’~从草丛里飞起来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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