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忘川但笑不语，而对面的纪宁时则默默低着头，一口一口地饮着一直不愿多碰的酒。

沈无忧从他的怀中脱离，坐正身子，却注意到他唇边似乎有些湿，陡然有些尴尬。又猛然忆起他对自己的嫌弃，便抽了两张面纸，细细地为他擦拭干净。

沈忘川倒也没有拒绝，只是任由她摆弄着，目光却始终落在对面那个垂着脑袋的女子身上。

沈无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隐约注意到纪宁时脸上的哀伤与落寞。

为他擦拭的动作陡然顿住，渐渐地，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的心，应该，也是痛的吧……

纪宁时悄然抬头，看了看沈无忧，很快又低了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只见她抬头，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下一秒，竟主动端起桌上的酒杯，向耿非逐敬酒，还与他调笑着。然后，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沈忘川的脸一直紧绷着，搭在沈无忧腰间的手亦不自觉地愈发用力，额侧的青筋早已暴起，却隐忍着没有发作，黑眸中是一片幽暗。

沈无忧盯着他许久，心早已疼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勉强勾起一抹浅笑，却带着浓浓的苦涩。悄然凑到他的耳际，轻声道：“大少爷这么做又是何苦呢？”音量小得只能令他们二人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