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午,穆澜在寝殿里闷的久了,心中烦躁无比,在豪饮过两大碗荔枝凉饮依然难以纾解后,她决定到皇宫里没有去过的景点游历一番。
这些日子,她陆陆续续打卡了很多景点,什么这亭那巷的,什么这苑那轩的。
如果有拍立得,那她此刻就宛如一只旅行青蛙。
穆·窃·格瓦拉·澜:哎呀宅在寝殿是不可能宅的啦,这辈子是不可能宅的啦,画画弹琴又不会做,宫里又没有友仔阳仔可以玩,就是每天逛逛景点,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皇宫的西南角。
这里建筑风格虽然与别处大致相同,但不同于别处的是,这里的石板路上青苔痕迹较为明显,两边墙面上朱漆颜色更深,而深深的宫墙内,鸦雀无声,过往的宫女太监也数量稀少。
穆澜刚刚踏入这片区域的时候,还很开心。
但走着走着,她心里就有点发毛。
这里,没人?“她自言自语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怎么越走越觉得,这是个不该来的地方呢?以前她在参观故宫博物院的时候,曾经听说,像皇宫这种怨气深的地方,会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
那这里会不会就是那些不干净的地方?
她咽了咽口水。
算了,还是走吧,等扶阳回来,自己再来故地重游。
思及此,她转身就走,可原本计划原路返回的她却迷失了方向。
刚刚穿过了太多的巷子,又转过了太多的弯儿,她没有给墙做标记,这些墙又长得都一样。
如果说刚刚她还敢乍着胆子往里走,那现在她那些勇猛劲儿就已经悉数散去。
她是真的慌了,她不敢想如果自己就在这里一直迷路下去直到天黑会发生什么。
当然,如果只是到天黑,挨过去一晚上还好,怕就怕这里真的一直没有人会过来,然后她最后饿死在这里,也没有人发现。
她一手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手攥着拳,不断尝试着寻找出路。
可这迷宫一般的建筑们仿佛存心与她作对,偏生不让她有丝毫头续。
咳咳咳“
穆澜心里一抖:谁,谁在咳嗽?
她仔细辨别了一下,发现声音来自于她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宫墙里。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不对不对,对方到底是人还是?
也不对,鬼的话,应该不会咳嗽的吧,嗯,所以对方是人,没错的,一定是人。
她自我安慰着,然后紧贴着墙壁朝前挪动,挪着挪着就发现了一处院门。
沅芷小楼?“她看清了那门上题着的字,”怎的刚刚没发现还有这么一处建筑?“
她走上前,静静下蹲,从门上横着的缝儿里瞧去。
“嘶这缝儿也太小了”,穆澜心里抱怨,手上犹豫着要不要敲敲门,门后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谁在门外?”
是一道男声,而且是极其好听的男声。
作为一个年轻姑娘家,穆澜眨眼间就被这道堪称金石之声的声线俘获了耳朵。
不算低沉,也不算过于透亮,不急,不徐,不过于刚,也不过于柔。
充满了磁性和包容力。
什么都是刚刚好。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发出这样堪称百里挑一的好声音?穆澜很好奇。
但她又想了想现代那些翻车的不露脸主播。
啧,好像好奇心又没那么强烈了?保持神秘感也许对你我都好
她这样想着,门后的男子却再次发话。
“门外何人在此?”这次,他的语气里带上几分威慑。
“抱歉,我在你楼外迷了路。”
“是哪个宫的宫女?”
“不我,呃,曲水堂。”
门内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
你进来,我告诉你怎么出去。“他淡淡开口,”不用怕,我伤不了你。“
在陌生的地点遇到陌生可疑男子指路,当如何?
正常人:当然是拒绝相信。
穆澜:我朝勇的!
于是朝勇的穆澜选择推开了门。
我来了咯“她轻轻推门,走进了小院。
一丛秀美挺拔的修竹在院子的一侧生长的郁郁葱葱,竹似君子,笔直谦逊。
院中没有仆从侍卫丫鬟,也没有什么外景摆设,显得有些荒凉而萧瑟。
修竹下坐着的一抹着青白衣衫的身影无论如何都与这份荒凉格格不入。
他不仅生的容貌极其俊美,其非凡的气质也如天上皎洁的一轮明月。
病态,苍白却又极美,矜贵这是穆澜对他的第一印象。
同样,她也一眼就看出,这个帅哥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