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省之前余下的墨水,扶阳将自己批示的语句都精简了不少,几番下来,勉勉强强用余墨批完了奏折。
再一看穆澜,由于研墨的手法本身就有问题,加上她找不准用力的方向,现在手指都捏的红了。
“拿来。”扶阳推开批完的奏折们,在书案上腾出一块空地。
穆澜被他吓了一跳,墨块差点儿掉入墨汁里。
“皇上要这个?”她指了指砚台和墨块。
“不然呢?”扶阳不等她的动作,直接先一把揽过了砚台和墨块,后将穆澜拉到离自己更近的位置,带着她的右手去拿墨块。
穆澜被他突如其来的强迫式靠近惊到,脸颊迅速窜上红晕。
这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穆澜来说,是一种绝对压制。
身后的人似乎嫌她站着,而自己坐着,看不到书案上的笔墨纸砚,于是将她往他怀里一带。
穆澜就这么直接坐在了他怀里。
扶阳将下巴放在她肩头,感受着她与自己一样狂乱的心跳。
他眼中笑意更甚,似乎是存心逗她一般,凑近她的耳畔。
“爱妃,很热吗?”邪肆的话在她耳边犹如咒语,让她兵荒马乱。
“有点”她嗫嚅。
“可朕要教爱妃研墨。”说着,他的右手握住她的右手,左手则揽过她的腰,再去扶砚台。
穆澜:真·手把手教学。
“研墨讲究墨块如走珠成圆,最好是这样,”他带着她的手一圈一圈在砚台里研墨,真的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一般。
墨块的圆画在砚台里,悸动的圆画在两人心里。
就像是身强力壮的老虎将一只雪白弱小的兔子压在下颌之下,绝对的压制让她动弹不得。
他就像个野蛮而妖冶的妖精,迷惑了她的心智。
砚中墨水晕染愈浓。
心中情海愈发汹涌。
“爱妃会了吗?”扶阳嗓子有些干。
“会,会了。”穆澜迷迷糊糊。
“朕日日要批奏折,所以以后朕的墨都要爱妃亲自来磨,好么?”
好听的嗓音就像是会蛊惑人心。
“好”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下意识就答应了人家。
“起来吧。”
穆澜如得到命令的木偶,急忙从他身上下来,然后乖乖站到一旁。
她身上的清香还缭绕在鼻翼,怀里残留的触感依旧如此真实。
“爱妃先回去,午膳记得来用。”扶阳语气平淡,平淡背后是他极力掩饰的躁动。
“是。”
穆澜不记得自己是以怎样的形态走回了曲水堂。
倒是一直守在门口的长祈,瞧见她通红的面颊便将里面发生的事猜了个十之七八。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一上午的时间过的这么快,由于答应了扶阳以后要去他寝殿偏厅吃饭,她就得在他中午用膳前赶过去。
顶着大太阳,她撑开那把晴雨两用的从现代带来的小黄伞,和云竹一起奔赴食堂。
谁知她刚一走到门口,刚把伞折叠好,就和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人迎面碰上了。
贵妇人手里还端着一碗不仅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而且十分有食欲的冷饮。
穆澜还在愣神,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能出现在皇宫里,扶阳寝殿门口的,不是公主太后,就是各路嫔妃。
“奴婢参见锦妃娘娘。”云竹见了女人连忙请安,穆澜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是锦妃。
锦妃嘛有点印象,和皇后好像有点面和心不和,不过斗来斗去好像还没分出个胜负,谁叫大反派他不恋女色,随之关于他后宫女人的戏份也少了很多。
所以小说的作者也只是对其描述了个大概,然后将大量笔墨用在了描写扶阳的心机城府上。
“没规矩的东西!见到锦妃娘娘还不行礼。”锦妃身后的老嬷嬷有点凶。
没错,就是那种仗着自己是锦妃教养嬷嬷,又欺负穆澜位份低的仗势欺人的凶。
原本打算和和气气行礼的穆澜,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虽说她很咸鱼吧,但这急脾气可是二十年来从没变过的火爆。
“你挺豪横啊,小老弟!”
锦妃:???
“说你呢,老太太!”穆澜一指锦妃身后的老嬷嬷。
被点名的老嬷嬷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变了脸,她比穆澜预想的还要嚣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