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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冬事 险识破(1 / 2)

祁琬一行人回至慈恩寺时,已近傍晚时分,宴冬主持率众僧在寺门前迎接,昏黄门灯摇摇挂起,映衬得每一个人脸上平静祥和。

祁瑾步下马车,双手合于胸前恭谨施礼,“打扰主持了,皇姐先前曾于火海中救出一位公子,现下那位公子受了重伤,听闻主持医术高明,皇姐希望主持能大发慈悲救助这位公子。”

“衲子荣幸,得安楚公主青睐,必不负期望。”宴冬垂首还礼。

另一辆马车上的祁琬扶着南霁庸走了下来,南霁庸浑身血迹斑斑,整个人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祁琬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依旧酸软,以瘦弱的肩膀架扶着南霁庸,两个人走起来摇摇晃晃。

祁瑾示意,禁卫军上前将南霁庸提了起来,祁琬这才松一口气,扯着袍袖的一角拍了拍,祁瑾指着祁琬对宴冬介绍道:“这位是本宫的太子詹事,姓常名琬,本是留给皇姐供差遣,现下被皇姐指派来照顾那位公子。”

宴冬点了点头,对着祁琬那黢黑的小脸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祁瑾又指着被禁卫军提着的南霁庸道:“这就是火海中救出的那位公子,姓南名霁庸,旧伤未愈今日又受了刀伤,就有劳主持了。”

宴冬上前查看南霁庸的伤势,祁琬对祁瑾眨了眨眼,心想不愧是亲弟弟,此番说辞甚是完美,既坐实了她的身份,又解了南霁庸的困境。宴冬查看完伤势,对身边僧人嘱咐了几句,便着人将南霁庸背伏进慈恩寺,宴冬又回头对祁琬道:“衲子刚已吩咐去备草药,顺道将常詹事的手腕也敷一下。”

祁琬这才意识到自己也受了伤,心底更是为宴冬的心细如发所折服,宴冬比她大八岁,她小时候由母后带着到慈恩寺烧香祈福时,她总是跟在宴冬的屁股后面,央他偷偷带她到后山去玩,等回来时,宴冬便会被老主持罚面壁思过,她就蹲在边上吃着鸡腿看。

一晃直到她十五岁,宴冬已成为一寺住持,而她出嫁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她还记得出嫁前一日,宴冬托人将亲手誊抄的六部佛经送进她的殿里,只求她福寿安康,后来的艰苦难熬的每个日日夜夜,她都是靠着那佛经支撑了下来。

祁琬看着那瘦瘦的背影发着呆,宴冬走出两步又回过头,面容和悦,“起风了,常詹事还是赶紧回厢房罢,莫要着了凉。”

祁琬愣了愣,忧郁的小黑脸立马扯出一抹笑,“劳主持费心了,我这就回去。”

祁瑾见无它事便回宫复命,祁琬由僧人搀扶着缓缓踱回了清安院,她虽嘴上说先回清安院给安楚公主复命,实则是想回到这个隐秘的空间沐浴更衣,这一整日满身的汗水与血水,浑身黏腻,抖擞两下都能闻到一股酸臭。

采苓服侍祁琬泡完热浴,长发还未束起,就有僧人将草药送到了清安院门前,僧人围着面巾掩着口鼻,将宴冬主持的嘱咐一一告诉了采苓。

采苓端着草药送到了祁琬身前,“公主您看,宴冬主持真有心了。”

祁琬抬眸扫过去,只见熬得浓郁的一小碗草药,干净整洁的纱布上覆着青青草药,瓷碗边一块巾帕,几颗去苦味的梅子。祁琬凑上前捏着鼻子将一碗草药一干而尽,紧接着又将梅子扔进嘴里。

“刚才僧人还说,但凡送到清安院的东西,宴冬主持都会亲自过目,尤为上心,想必常詹事也是沾了安楚公主的光。”采苓边将纱布轻轻往祁琬手腕上敷,边笑道,“公主,您这是自己沾了自己的光啊。”

祁琬脸上漾出笑容,“宴冬向来照顾本公主,自小便是,所以我很信任他。”

所以才敢把南霁庸交到他手里,祁琬心里默默道,“也不知南霁庸什么情况了,后背刀伤应该不至于要了他的命罢。”

“采苓,取套干净外袍,再取些黑粉来,我要收拾下去看看南霁庸。”

采苓为祁琬束起头发,簪了一根白玉,俨然一副清丽公子模样,采苓瞥了眼黑粉,有些嫌弃,“公主您为什么要抹那么多黑粉?这白白嫩嫩的脸多好看啊。”

“脸黑才像个男人。”

“可奴婢看南霁庸脸也不黑啊,宴冬主持的脸也不黑啊,还有太子殿下的脸……”采苓还要再例举,被祁琬一个眼刀杀了回去。

祁琬修整完毕,让僧人带领着到了宴冬主持的清绝院,南霁庸正卧在左厢房,血水一盆接一盆的从房里端出,祁琬心想南霁庸的旧伤应该全崩裂了,也不知道此刻有没有清醒。

“常詹事进来看望罢,门外风大。”宴冬站在内室门帘处对着祁琬招了招手,细长手指上沾满血迹,在摇摇烛光下格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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