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答辩了,别人论文的三稿都改完了,苻霖的一稿还没交。
下了公交车,他背着双肩包慢慢地往老师家走去。
估计没几个人能想到,这么个看起来乖巧老实的学生,是全系旷课最多的人。
“靓仔,算个命啊?”
在人行道上摆摊的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个搪瓷大茶缸,拦住了路过的苻霖。
苻霖上下一打量,片刻后慢悠悠地说,
“给我算命?我劝你还是尽早收摊走人。”
“哟呵,小伙子很豪橫啊。”
话音刚落,眼睛就瞟到了不远处一队穿着制服的人。
“我去,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说完茶缸一扔,搂起地上铺着的布,抱起来就跑。
城管看见他要逃,大喊出声,
“那边那个算命的,你站住!”
这个算命的老在附近摆摊,占用人行道就算了,还总骚扰过路的小年轻,不知道被投诉多少次了。
“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站住。”
算命的中年男人甩开腿使劲向前蹽,头顶略显稀疏的长发迎风飞舞。
符临挑了挑眉,都说了让你尽早收摊走人,偏不听。
呵,还是老话说的好,好言难劝找死的鬼。
热闹看完,毕业论文该交还是得交。
怀着上坟的心情,苻霖继续往老师家的小区走。
叮咚,叮咚。
苻霖按响了老师家的可视门铃。
“你是?”
“老师好,我是17级的学生,来交论文的。”
“哦哦,稍等。”
没一会,门开了。
“瞧我,最近事太多了,你是1班的王声吧。”
苻霖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虽然大一就开始逃课,可大三那会,因着系主任强制要求,他也上了两三个月的课。
四年的时间,起码有半年出勤了。
“来,快进来。”
“谢谢老师。”
幸亏老师事多人忙,不记得他这是第几稿,一边叹着气,一边皱着眉替他改论文。
等苻霖走出小区,天已经黑透了。
男孩子,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一定要小心。
说不定哪里就冒出来一个烧烤摊,一宿胖个三五斤压根就不是问题。
“哟,靓仔,我们又见面了。”
苻霖刚拿起一串烤面筋,就听见了一个贱嗖嗖的声音响起。
居然还有点耳熟。
元太一自来熟地坐到苻霖对面,
“相见即是有缘——”
话还没说完,就被苻霖怼了回去,
“我没钱,我不信教,我不感兴趣。”
“啧,你这个靓仔,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怎么说话这么无情呢。”
“无情总比无钱好。”
说着,苻霖端起装着烤串的盘子就要换桌。
“靓仔,靓仔,别走,这顿我请还不行嘛。”
苻霖坚信,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如果有一天,掉下来,那不是圈套就是陷阱。
“不用。”
元太一要疯了,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好打交道,
“好吧好吧,你吃你的,我付我的。就只是在一个桌上,行了吧。”
苻霖只点了两个鸡腿、一个茄子和一把面筋,估计没多久就能吃完,于是也就坐回了原位。
“你这个小哥也太谨慎了,这要是碰见哪天高人想要点化,你都点化不了。”
“我活的好好的为什么需要别人点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