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姥姥的，老子替你打架，你还拉着，真是不识抬举！”

“活该，你就该让那帮人把你打死！”

“老子也是犯贱，管你那些破事干什么，我是不是脑子抽了？对，我就是脑子有问题才管你的破事儿的……”

从办公室跑出去，一路狂奔。

天晓得这个时候，姜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反正他现在特别复杂。

正巧这会，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啊你？”

“怎么了妈？”

“你这不是大学毕业了吗？妈就想问问你，是打算在咱们家这边发展，还是想着在京都安家？”

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声。

“不过妈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京都的房价实在太离谱了，我和你爸累死估计也买不起，所以啊，你要是自己想留在京都，房子就得自己找。

不过你要是愿意回来的话，我和你爸咬咬牙还能给你把当地房子的首付给交了？”

“额……”

“所以啊，臭小子。你就别犹豫了，赶紧回来吧，我给你爸在咱们这边给你找个活儿，到时候你先上班，然后我给你爸给你找女朋友，咱们直接开始相亲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也别让我跟你爸总操心不是？”

“哎呀妈，你说什么呢？我自己肯定能找到女朋友的。”

“得了吧儿子。你这基因要是随我的话，估计女朋友早就找到了，我和你爸也不愁，可谁让你偏偏随了你爸，说实话，就你们父子俩这条件，你妈我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妈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抨击我的颜值，但是就你和我爸不行，这种事情能怪我吗？还不是你们当年没把我生好？”

“嘿，你个小兔崽子，现在还好意思怪我和你妈了是吧，谁给你的勇气？！”

听筒那边的声音再一次换了，只不过这一下子换的是一个比较严肃的声。

“老爹？没出去卖烧烤啊你！”

“还不是因为你的事，你妈那边火急火燎把我给叫回来了，为了你的工作，为了给你找媳妇。”

“为什么你们俩总觉得我找不到女朋友呢？我不是早就已经说过了吗？你们儿子我优秀的很，我现在在学校搞电影的特别好，一呼百应的那种。”

“什么？你拍电影……儿子你是不是让谁给忽悠了呀？就你这副模样，你能拍电影？不是我和你妈说啊，咱可不能让人给骗了呀，儿子。”

“我……我拍电影怎么了呀爸，为什么你和我妈一个个的就这么欺负我呢？我长成这幅模样还不是因为你？”

刚出来原本升起的情绪，在一瞬间就已经被父母此刻的言语给消耗的差不多了。

“臭小子，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你什么意思啊？

嫌弃你老爹我丑了是吧？啊！

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知道吗？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嗨，这不你刚说我呢嘛！”

“……”

“行了行了，咱先不聊了，我现在跟你和我妈严肃的说一句，你们亲爱的儿子我，现在在拍电影，而且发展的也挺不错的，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担心。

至于我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找工作，什么时候相亲，这一切的一切，先让我把这部电影拍完再说。噢，对了，我爸这几天卖烧烤挣了不少钱吧？”

“你小子，不是拍电影挣大钱吗？我这仨瓜俩枣的怎么都被你给记挂上了，该不会真想坑你爸我吧？”

“嗨，瞧您说的，不能够呀，我的意思是说，您要是愿意把钱拿出来，那我绝对能让咱们家的钱翻个番，你信不信？”

“就你小子打算拍电影挣钱？算了吧，我这点钱还是给你买房交首付呢，我还是拿着再说……”

最终，姜舞终究没从老爹手里把钱给忽悠过来，不过说实话，老爸说要给他留着这些钱交首付的时候，姜舞内心深处真的有一种很特殊的情感。

老爸尽管知道他这个儿子不太靠谱。

但还是愿意给他把钱留下来，以后娶媳妇买房子用。

“呼……”

手机挂断，姜舞抬头看了看天，恍惚间他忽然有种整个人被困在一个笼子里的感觉，当初拍电影的时候，他真是脑子一热，就想着去拍电影。

这几个月来。

他除了疯狂的去找钱之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拍电影的路上。

因为害怕这个事情不太靠谱。

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父母自己在干什么，说实话，今天要不是他们把电话打过来。

他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

不过现在先把拍电影的事情先透露一下，等父母慢慢习惯了这个路子之后，接下来的很多想法，他再慢慢展开也不迟嘛。

或许也是因为经历了和父母的谈话。

这个时候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当时的念头实在是太幼稚了。

“老大老大，你在哪啊？”

“哥，你赶紧出来啊，你别吓我们了……”

兄弟几个都跑出来找他。

姜舞此刻也才反应过来。

要说这段时间他的改变也是挺多的，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拿到北舞的毕业证了，但现在呢，他不仅拿到了毕业证，而且拍了人生当中第1部电影，这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说句不好听的，即便这部电影不能成功，即便他让北舞蒙受了巨大的名誉损失，即便和他拍电影的这帮人全部都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的人生之路也至少经历了波澜壮阔的岁月。

从身上只有几个人的担子，到如今他肩负的是很多人的命运。

命运的齿轮又一次把他推向深渊。

但这个深渊，似乎有很多东西能够让他真的站起来。

虽然这条路看起来崎岖不堪，进去了之后好像出不来，但如果真的能够脚踏实地迈步向前，谁又能够预料到这一步到底会走到什么地方呢？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回想起来，前段时间好像已经把钱花的差不多了，3000万，除了机器的租赁和后期的电影制作之外。

最后仔细算一下，好像真的留不下什么了。

所以，他现在就只剩下几百万的后期拍摄资金了吗？

说实话，这点钱真的不够，就算他能在宣发上面借助老刘，但是也不可能一毛钱都拿不出来啊。

“看来还是得找到靠谱的宣发公司，要不然这条路压根就走不通！”

心里刚这么想着兄弟几个就已经跑了过来。

“哎呀，我说老大你真的是要吓死我了，张导演也是为了咱们整部电影考虑嘛。

再说了，兄弟们其实很清楚。

为了这部电影你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旁人可能只是付出了一点钱，但这么长时间你为了这部《暴抑》吃苦受罪，不知道熬了多少个通宵，好不容易咱们这部电影拍了一大半了，你说要是因为张大导演的事情，让咱们这部电影前功尽弃，说实话，我觉得你肯定会后悔的！”

“就是啊，哥。这件事的背后，如果真的是陈凯旋出手的话，那咱们就先给他记着，等咱们这部作品彻底打败了陈木的那部《悲伤逆流成海》，到时候兄弟们找人黑他一顿！”

“说得对！”

兄弟几个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然后三言两语里，其实也都是在为姜舞找补。

话说他们其实也不想让老大难堪！

“你们这几个家伙……算了，怕了你们了！”

姜舞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然后这一会儿就看到老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拎了几瓶啤酒走了过来。

“一起去走走？”

“行啊！”

两个人要走，兄弟们就在背后跟着。

“你们跟着去干什么？”老张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哎呀，这么多酒你们肯定喝不完，我看着能不能帮忙消灭点……”

小狼流着哈喇子。

“不用了，我们能喝完，你还是请回吧……”

兄弟几个无可奈何的回去之后。

姜舞就和老张在操场上一步一步地开始走。

“话说以前我在学校操场走的时候，身旁跟的都是些女生……”

走在满是月光的操场上，老张感慨的说了一句。

“你这什么意思啊？嫌弃我了是吧？”

“啊，哥们儿，我以前再怎么说那也是我们表演班的校草。”

“得了吧，就你这模样还好意思说校草呢，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你这臭小子知道什么，我就是这几年发福了。”张颂闻说着。

“哦，那我还真想知道知道，什么样的发福能够把苹果变成猕猴桃！”

“嘿，我看你小子就是找打！”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最终，老张还是停了下来，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说实话，当时你冲出去的时候，我其实挺感动的。”

“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为了我和人出去玩命的，虽然我很不提倡这样的举动，但是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我确实挺开心的。”

他说的很严肃。

“你少来，我告诉你啊，那是因为我把你当兄弟，更何况，你是因为我才被陈凯旋对付的，我有义务解决这个麻烦。”

“这个我明白。不过通过这段时间，我和那些个发行公司老板相互接触，我发现那些大公司，几乎都有很多规矩。

所以说实话，想从他们手上搞到钱可能不太容易。”

“那咱们可以按老规矩走嘛，只要是和陈凯旋不对付的发行公司，咱们都可以去合作，都可以去碰一下，我就不相信咱们现在的热度这么高就没有发行，公司愿意和咱们合作的？”

“你这样的想法是挺好。但你远远的低估了陈凯旋在电影圈子里的地位。”

“那照你的意思，他就那么厉害，国内所有的宣发团队，都奈何不了他了？”

“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当然也不排除和他关系不好的公司，但你知道，电影的宣传和发行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更何况咱们这部电影不能提前暴露，所以啊，我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公司。”

“老张啊，我发现你真的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你怕什么呀？咱们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要真想和他们打擂台的话，那咱们就摆齐车马，和他斗一斗！”

“你清醒一点！”老张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以咱们现如今的宣发能力来说，和他比，那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完全没有获胜的可能。

而且说实话，现在只要是稍微正规一点的宣发公司都不会跟他们合作的。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告诉你，咱们应该稳着来一步一步稳步前进，千万不能犯了忌讳，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事儿你就交我身上了，我自己去搞。”

“你去搞，怎么弄？”

“你刚不是说了吗？正规的宣发公司已经被陈凯旋给收买了，那言下之意就是说不正规的公司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呢？”

“那你的意思是……”

“我当初在外面瞎溜达的时候认识过几个老大，我过去和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搞一个宣发公司大家伙凑点钱……”

“额……你说的那些老大，是不是都是些看场子的亡命徒啊。”

“说什么呢？老张，什么叫看场子啊，这么难听？那是为了让大伙更好的经营，你懂吗？我们其实就和那些城管一样，他们查纪律查卫生，我们就查安保，就跟保安一样，你懂吧，唉，你说我们整天过去给你当保安，那适当的收取一点费用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