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现在下令杀了白露纯，方慕辽也不会答应用森纱来交换的。

是自己失策了。

通话切断。

屏幕暗下去后，方慕辽两腿一软，跪在桌子前，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春寒夜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见方慕辽跪地痛哭，心里也有所感触，不由得走过去拍拍他肩膀。

方慕辽却是凶狠一甩，把他的手甩到一旁：“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春寒夜放下手，说：“我不可怜你，我只是感谢你选了森纱。”

方慕辽瞪着他，目光谈不上友善，语言更是恶毒：“在我看来，你和霍真冬都是一样的人，没什么不同！遇见你们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你们全都应该下地狱。”

副官一听，立刻就要拔枪，被春寒夜给拦住了。

春寒夜说：“确实如你所言，她遇上我们之后就再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我现在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方慕辽冷笑一声：“我要是不明白，你以为你还能藏到现在？”

这也是实话。

在他拿到电脑的时候，如果方慕辽想暴露春寒夜的位置，简直是轻而易举。

“既然我们目前还有共同目标，那接下来的时候就请多多关照了。”

春寒夜对副官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放松对方慕辽的警戒，给他留点空间。

走出办公区，春寒夜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他快步走到医院，去看他的梦。

森纱一直没醒，在仪器的检测下，从各种数据可以看出她的身体机能在急剧衰退。

春寒夜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森纱。

森纱睡的很沉，容颜安稳，一点都看不出昏倒之前的慌乱和无措。

在这失去秩序、死亡横行的背景下，她安静得仿佛永恒。

春寒夜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唇瓣触碰到她柔软微凉的皮肤，他闭上眼睛，落下一滴眼泪。

和方慕辽的谈判失败，霍真冬很快就采取了新一轮的进攻方案。

他知道春寒夜是狡兔三窟，在进攻第一基地的时候，他自诩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可还是被春寒夜给钻了空子逃走了。

之前，春寒夜更是用假死来骗过所有人的耳目，连他一直视为劲敌的春蓝游都败在他手下。

必须尽快抓到他，不然，等春蓝游逃出包围圈，做好部署，到那时，伤亡就更大了。

反正人力充足，他就用了笨方法——派出各路小分队，用极其敏锐的金属探测仪在炮击范围内外进行地毯式搜索。

他知道春寒夜就在这里，自己一定跟他相距不远，不然，春寒夜也不会着急忙慌的让方慕辽攻击他们的系统。

只要锁定范围，就好办了。

在等待期间，副官进来向霍真冬汇报：“霍司，白露纯抢了卫兵的枪，饮弹自尽了。”

“……向白指挥官报信，说她中流弹死了。再找个地方，把她厚葬了吧。”

“是。”

副官领命出去，霍真冬摘下白手套，看着自己白净光洁的手指，苦笑一声。

这双手上沾满了血。

森家佣兵团。

姚枢。

富田镇。

春家。

还有她。

再也洗不干净了。

这时，实时通讯进来，霍真冬接通。

7k小队的金属探测仪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