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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看我?(1 / 2)

吴枕云比谁都清楚这时候跟着赵墨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可她用尽了各种法子恳求赵墨让她去安州,赵墨都不肯答应她。

无法,她只能回盛都了。

果不其然,从万年县回来之后,赵墨就整日把吴枕云困在身边不让她离开半步。

吴枕云为此生了好久好久的闷气,冷着一张脸,也不好好吃饭,夜里更是背过去不许他碰。

可不论吴枕云怎么闹,赵墨依旧执意如此,不许吴枕云偏离他的视线片刻。

吴枕云都不计较他喝醉酒欺负自己的事了,他居然还在意吴枕云背着他离开盛都的事。

小心眼!赵遇白太小心眼了!

临近新岁,不省官事,故休吏,朝中休沐谒亲,吴枕云不能以大理寺公事繁忙来躲开他,只能从早到晚被迫待在他身侧,跟在他身后——像小时候那样。

“吃饭。”赵墨舀一勺红米饭,添一块剥好的虾肉送到她嘴边,道:“张嘴。”

吴枕云别过脸去不理他。

赵墨用银勺边缘轻轻撬开她的樱唇,熟练得很,就像深吻时他一点一点撬开她贝齿一样,把米饭和虾肉塞到了她嘴里。

吴枕云口中含着红米饭和虾肉,就是不嚼不咽不让他有机会塞进第二勺。

“咽下去。”对付她,赵墨很有耐心,幽幽道:“娘子若是不会咽,那一会儿夫君亲自教你怎么嚼碎吞下。”

吴枕云怵惕地看了他一眼,又赌气的粗粗嚼了两下,生生咽了下去,然后就被噎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呃……”

坐在她身后的赵墨轻拍她的后背,道:“看来娘子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嚼碎,怎么吞咽,还是得让夫君亲自教你。”

他真的是亲自教,手从后绕到前抬起她的脸,薄唇覆着她的樱唇一步一步教她,让她一步一步跟着学。

米饭该如何碾磨,虾肉该如何咬断,喉咙又该怎么上下滚动吞咽,他都事无巨细地认真教导。

直教得吴枕云杏眸含雾含泪,整张脸都滚烫炽热得烧红了,推又推不开他,只能点头答应他:“好……唔……我会好好吃饭的……唔……你放开我,我会好好吃饭的。”

“乖。”

赵墨的大掌托在她下巴处,拇指指腹擦过她湿哒哒的嘴角,道:“小云儿要乖乖吃饭,不要让遇白哥哥担心,知不知道?”

“哼!”小云儿轻哼了一声,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夜里,赵墨教她的更多,手把手教她怎么解开他的系带,怎么唤他“夫君”,怎么抱住他,怎么钻入他怀里,怎么亲他的薄唇,怎么咬他的颈脖。

吴枕云不想学,蜷缩在床角不肯靠近他,赵墨却偏要她学,长臂一伸把她给揽入怀中。

吴枕云怒道:“这些我都会!我只是不想而已!”

自己在和他生气呢,怎么可以与他这么亲近,一会儿被他欺负得疼哭了,在他身下呜呜咽咽的,那多没面子啊!

赵墨道:“那夫君就教你想。”

教你想要我,教你离不开我,教你永远在我身侧。

教小云儿喜欢遇白哥哥。

是日,元月初五,外头的鹅毛大雪下了一日又一日,从雕花窗格望去,白茫茫一片,安安静静从天而落。

屋里,炭盆里的火烧得火红,热得吴枕云只穿了一件素色长袍,腰间松松垮垮系着玉色绸带,歪靠在紫檀木书案边上。

吴枕云一手托着腮,手指敲着脸畔,一手翻着张复案的笔录格目。

这些东西她早就看过无数遍了,这会子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此时她若是在安州就能一一复查这些问话笔录的虚实真假,也不至于光坐在这里与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面面相觑,干瞪着眼。

想到这里,吴枕云就抬头哀哀怨怨又暗含薄恨地瞪了一眼对面的赵墨——拦着不让她去安州的罪魁祸首。

在窗外雪色与炭火暖融的映衬之下,赵墨的脸色比往日要更温柔一些,吴枕云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双手握着一盏热茶来回轻轻转着。

看他弧度完美的薄唇,看他挺起的鼻尖,看他冷清的眉目,看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看他轻颤的长长眼睫。

他拿书的那双手,匀长有力,骨节分明若一根根修竹,紧紧握住她时,吴枕云总是会生出莫名的安全感。

前日回淳于府的时候,阿娘说好歹是新岁,年节里不好把淳于明一个人丢在西院,便命人将他架到内厅与众人一同吃饭。

淳于明坐在饭桌前,看到赵墨时有些不满,那张干瘦细长的老脸拉下来,像老驴一般,嘴里不清不楚地说:“还是穆亲王府那样真正的皇亲贵胄知礼数,不像有的人,成婚当日才匆匆禀告父母,年节里也不知道孝敬孝敬老人家,连一声岳丈都听不到。”

吴枕云从来没把淳于明当做父亲,所以,淳于明不是赵墨的岳丈。

吴枕云冷声道:“淳于明,你还有一条腿没断,是想今日了断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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