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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心西悲(2 / 2)

“霍城,把主屋给我清理出来,我今儿个晚上就要住!”霍去病脚步颇重地往书房去了,伊宁隔着夫君的肩膀接收到曹静平静的目光。曹静定定看着伊宁,眸光一闪,让伊宁忍不住咬住了嘴唇。

“怎么了?冷?”霍去病大急,“马上让你躺啊!还说没大碍,这下可好了,倒发起低烧!”

“去病,你近日脾气越来越爆,我不喜欢!”伊宁柔顺地依着夫君。霍去病一愣,叹了口气,“还不是因着你身子不好,我能开心吗?”

“侯爷,宫里让您过去!皇上急着见您呢!”霍城在门口低语。

“不去!”霍去病催促侍女赶紧铺床、暖屋子,一脸不耐烦。“就这么点军功,尾巴都到天上了!”伊宁指指霍去病胸膛。

“说了,以后对你寸步不离!”霍去病冷着脸。

“难不成上朝都带上我?”伊宁笑了起来,轻抚霍去病脸颊,“别让孩子看笑话啊!”霍去病低头看着伊宁已明显隆起的腹部,目光变得柔和。“霍城,赶紧把主屋收拾好,夫人等着住呢!”

“侯爷,夫人已近临盆。太医说了,也就这几天的事了!”霍城跪了下来,心中一叹。霍去病尚未回都城,城中已流言四起,霍城知道连皇上都曾叫平阳公主过去数落了一顿。这次伊宁差点遇险,整个长安已经演化出不少故事版本,让霍城吃惊的是曹静在这个当口居然安然等待霍去病回府,连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她到底搬不搬?要不干脆回平阳府去住!我可受不起这么心思狠毒的夫人!”霍去病一拍案几,伊宁轻声咳嗽起来。“霍管家,你先下去吧!”伊宁挥挥手。

“去病,算了,她肚子里的是你的长子!”

“算了?李夫人早给我传了信,平阳府这次难逃罪责!我倒要看皇上这次怎么说?!”霍去病脸色转冷,伊宁深思地看着他眸光深处的戾气,心头婉转。“去病,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要孩子平安!”霍去病点头,“你放心,孩子肯定没事!我霍去病要是连你和孩子都护不住,焉何能统领三军?”霍去病轻抚伊宁的手腕,上面空空荡荡的看得霍去病心中更加如油煎。

“去病,现在我只有你了,不要总是说些让我担心的话,好吗?”伊宁眼中泪光闪闪,霍去病脸色苍白,紧紧搂住伊宁良久无法言语。“伊宁,你放心!”

李敢!”公孙悦站在郎中令府门口,看着夫君眼圈红了。

“这是怎么了?”李敢刚在城门受封,因战功被刘彻加授关内侯,这是汉室最高的军爵。李敢年纪轻轻得此军位,着实听了不少奉承话。

“李敢!”公孙悦的泪珠缓缓滑落,突然上前抱住丈夫放声大哭。李敢愕然看着满府黯然的脸色,脑子无法转弯。“父亲呢?大将军的部队不是早两天就到了吗?”

“进来再说吧!”李陵之母、李家长媳赵氏叹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了?”阖府白布飘飞,李敢茫然四顾,突然觉得心底某个地方彻底地寒了起来。

“三叔!”

李敢扭头,李陵一身白衣抱着一个牌位。“你没到家,所以他们让我给爷爷招魂,他们说爷爷回来了!”

“李敢,父亲,父亲他……”众侍女含泪扶过公孙悦,公孙悦嫁入李家不久,但李广对她视如己出,如今慈父不在,公孙悦日夜呜咽,伤怀李广一生遭际又担心李敢,七上八下好几日了。赵氏扭头,眼泪涔涔而下。

“嫂子,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李敢一把拽住赵氏,眼睛干干的,心里却仿佛浸透了水,湿漉漉一片,无从收拾。

“李敢,父亲没有随大将军回来,他们只送回了他老人家的衣冠。”赵氏泣不成声。

“三少爷,换衣服吧,要守灵。全城的亲贵都得了消息,要来报丧!”管家擦着眼泪给李敢换下军服。李敢麻木地随人摆布,木然看着李陵手中的牌位。李陵擦擦眼睛,小脸因为多日哭泣已经一片惨白。

“父亲是在哪里战死的?”李敢知道于礼数他必须放声哭泣,但是现在他浑身痛得根本流不出一滴眼泪。

“父亲是自尽的!”公孙悦哭着跪到地上,赵氏脸色一白,小心打量李敢的面色。“父亲因为在大漠迷失方向,不甘受文吏责问,愤而自杀了!”

“不对,爷爷不会迷失方向!都是有人故意害他!我爷爷从来都是先锋,这次为什么要被编排去最难走的右翼,这根本就是有人嫉妒他的军功,不想让他立功!”李陵大喊起来,李敢定定看着他,脑中没有一丝线索。

“李陵!”赵氏大怒,一把扯过李陵。“不要以为我年纪小,行军布阵爷爷早就教过我!爷爷是大英雄,他不可能像他们说的迷失了方向!”李陵脸挣得通红,直起嗓子喊了起来。公孙悦抬头看着李陵,哭得更大声了。

“李敢!”司马迁一身青衣缓缓步入李府,轻拍李敢肩膀。“令尊英灵尚在,他无愧英雄的称谓!”

“迁,你是作史之人,你告诉我,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李敢死死攥住司马迁的手,目光深处燃起异样的光芒。

“前将军和右将军在大漠迷失,没有及时赶到攻击单于兵马右翼。大将军派长史责问,李广老将军拒绝回答。听说李老将军临死前说自己一生征战,大小参加了七十多场战役却从未遇见单于部队,这次虽随军正面攻击单于,却被迫去走迂回的远路,终致迷失。”司马迁叹了口气。

“将军说,自己六十余岁的人了,不甘再受刀笔吏的盘问,承担了所有的罪责,挥刀自尽了!”管家哭着跪到地上,顿时李府哭声更震。

“我父亲的尸体呢?”李敢眼睛一黑,司马迁眼疾手快扶住。“听说路途遥远无法运回,葬在漠北了!你父亲的幕僚仍在守坟!”

“我要去把他接回来!他不能孤零零一个人在遥远的大漠,他是我大汉的将军,应该享受将军的荣葬,绝对不能如罪犯一般草草下葬!我倒要问问卫青,他这么对待我父亲为的是哪般?”李敢咬紧牙关,转身要走。

“李敢!”公孙悦大惊,上前要去拉拽脸色铁青的夫君。“不要拦着我!”李敢心中的愤懑喷薄而出,一甩手将公孙悦摔到地上。

“夫人!”阖府顿时惊成一片,公孙悦满头大汗,捂住肚子痛叫起来。

“混帐东西!”赵氏大怒,“悦儿怀着你的孩子,如果父亲知道你这般对她,非家法教训你不可!”

“李敢,别去!”公孙悦痛得几乎要昏过去,却仍紧紧拉住李敢的衣角。“至少等你冷静下来再去,好吗?”

“夫人!”李敢心一酸,蹲身抱起公孙悦。“夫君,给父亲上香吧,告诉他,我有身孕了,李家的香火会越来越盛!”公孙悦勉强笑了一笑,抬手轻抚李敢脸颊,“夫君,你要作父亲了,不能这么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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