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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子夜后2_第十四章 这个吻是甜的(1 / 2)

第十四章

这个吻是甜的

我和杜健生都愣住了。

“还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帮我安排一下。”曹子夜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春节之前,我想去监狱一次。”

去监狱……是去看他的爸爸吗?

杜健生笑了笑,瞬间了然:“好,我去安排。你哪天方便,告诉我时间就可以了。要带着新凉一起吗?”

曹子夜没有及时回话,他转头看着我,问:“乔乔,你画室哪天放假?”

“啊?”

我的反应有点傻,杜健生用胳膊撞了撞我,道:“真是够笨的!曹少爷不是说要把你介绍给家里人吗?那当然要带你去给他父亲看一看了!”

“我……”我喉咙似乎有点干,话也说得干巴巴的,“我还有五天课就放假了。”

曹子夜点头:“那就五天后吧!”

知道我和杜健生都在看他,他并没有说太多。他动作随意地解开自己睡衣的扣子,叫我:“乔乔,走了……等下你上课要迟到了。”

“啊?”我这才回神,“啊!我这就来。”

和杜健生的惊讶不同,我更多的是感动。曹子夜会主动将我介绍给他的家人,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对我是非常认真的?他不仅仅是出于负责的心理,也不单单是照顾我的情绪,而是在一种平等恋爱的基础上,认同了我作为他女朋友的身份。

杜健生离开了,曹子夜回房去换衣服。我跟在他的身后进去,他站在衣柜前,我从他身后抱住他。伸手在他腰上摸了摸,我嘿嘿傻笑两声:“曹医生,见到你爸爸,你想怎么介绍我?”

曹子夜从柜子里拿出衬衫和毛衣,我自顾自地往下说:“介绍说我是你的病人?介绍说我是你的学生?还是介绍我……是别的什么人?”

“嘿嘿……”感觉出曹子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继续傻笑着,“我真是有点等不及了,特别想看看你会怎么介绍我是你的女朋友……之前你不是总说‘怎么可能’吗?人生啊,就是这么意想不到,老天总是能把很多的‘怎么可能’,变成确实发生。”

我把脸靠在曹子夜的背上,轻轻磨蹭了一会儿。曹子夜将要穿的衣服都拿了出来,然后轻声叫我:“乔乔?”

“嗯?”我嘿嘿傻笑个不停,“今天贺新凉他们会带着孩子来吧?我用不用准备个红包?”

“乔乔……”

“杜健生这次帮了我不少的忙啊!”我有点苦恼,“要给他家孩子包多大的红包好呢?对了,杜健生家是两个孩子吧?”

“乔乔。”

“嗯?”我问他,“你要说什么?”

曹子夜笑着回头看我,他指了指墙上的钟:“你再不去换衣服,就要迟到了。”

“……”

虽然曹子夜不会说太多煽情的语言,可是他的言行举止让我非常安心。搬到他家后,我再没有吃过抗抑郁的药物。他就是我的药,如同清泉流过,缓缓地滋养着我干涸的内心。

我不是太喜欢贺新凉,自从上次在滑雪场她和我妈吵过架后,我更加不喜欢她。知道她晚上要来家里吃饭,一整天的时间我都在苦恼。我很担心自己会一时控制不住脾气,和她在饭桌上吵起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贺新凉对我出奇地友好。晚上曹子夜接我从画室回来时,她已经帮忙准备好饭菜了。我换好衣服出来,贺新凉笑着拉我到餐桌上坐下,然后夹了一个最大的鸡腿给我,笑道:“学生最辛苦了,来吃点好的,补一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木讷地应着。

贺新凉很爱说话,也很能说。这顿饭,她基本上一直在说,杜健生坐在她旁边一直笑着。而我一直在低头吃饭,曹子夜一直沉默着。

怎么评价我在曹子夜家庭聚会中的首次亮相呢?应该算得上是宾主尽欢吧?

晚上吃完饭,我和贺新凉在厨房清洗。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相处,最起码不会让我有紧张感。将他们夫妻两人送走后,我站在门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曹子夜笑着摸摸我的脑袋,说?:“我妹妹人很好的。”

我又想起在滑雪度假村被贺新凉摔得稀巴烂的电话,很实事求是地说:“这个我倒是没看出来。”

“她只是冲动,又有点任性。”水晶吊灯的灯光将曹子夜的目光映得很柔和,“她没有什么坏心思,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会故意针对谁。”

“时间不早了。”曹子夜笑着说,“我们也该去休息了,新凉。”

“什么?”

曹子夜转身的动作顿住,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什么?”

我有几分愕然:“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刚才叫你什么?”曹子夜反问道。

以凉和新凉,这两个名字只有一个字的差别,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可能很容易听混……但如果是从曹子夜嘴里说出的我的名字,我怎么都不可能听错。

我和曹子夜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从相识到恋爱,我们两个人之间始终是平淡的,平淡地交谈,平淡地生活,平淡地相处,平淡地谈心。

曹子夜不喜欢我,这个从我们两个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原本觉得,我要的不多,我只是需要曹子夜在身边陪着我、鼓励我。至于我们两个为什么在一起,以后会怎么样,我从来没考虑过。

可是,很多感情都是在细水长流中培养出来的,如春风细雨,润物无声……如果刚才不是听到曹子夜口误提到贺新凉的名字,我恐怕都意识不到,我对曹子夜的感情已经很深刻了。

每当提到贺新凉,曹子夜都会用“妹妹”称呼,像是在刻意强调,又像是在故意疏远。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叫她新凉,有着让我忌妒的亲昵。

而我对曹子夜,已经不再是单方面的喜欢。我想要得到他的回应,想要得到更多。我想要让他爱我,像我爱他一样多。

我头脑发热,双手却冰凉。我看着曹子夜,他始终满脸真诚。

“为什么?”估计是被忌妒冲昏了头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当年你为什么会得抑郁症?”

曹子夜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似乎有寒气在不断地溢出。他说话时音调不高,却字字铿锵:“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我就被他击打得溃不成军。泪珠一滴接着一滴地往下掉,我忽然笑了:“我是你的女朋友……这不算是关系吗?”

曹子夜很烦地抓了抓头发,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看我。等他再次转过身来时,他又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就算你是我的女朋友,也不代表我什么事情都要和你交代。”

“你浑蛋!”我的火气喷薄而出,“你给我走开!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我一把将曹子夜推开,转身跑进房子里。

我跑到浴室里锁好门,衣服也没脱就将自己泡在浴缸里。水龙头哗哗地往外放着水,我伏在膝盖上号啕大哭。

虽然很多事情我早就知道,可还是会难过啊!我终究无法做一个像曹子夜那样酷的人,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又或者,曹子夜不是不在意,只是他在意的人不是我吧?

我哭得很伤心,特别伤心,甚至比离家出走那天晚上哭得还要撕心裂肺。不过曹子夜没让我哭太久,没一会儿他就用备用钥匙将浴室的门打开了。

“乔乔?”曹子夜在叫我。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埋着脑袋不看他。他将水龙头关掉,试了试水温,然后坐在了浴缸旁边的地上。见我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吸了一口气,说:“我是大四那年得的抑郁症。”

我止住了哭声,曹子夜语速平缓地继续往下讲道:“三楼墙壁里的那张车票,是我那年想私奔时买的……结果被我爸妈知道了,他们把我抓了回来。”

“我被关在自己的卧室里,抗抑郁的药物每天成把成把地吃。我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却还是睡不着。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依旧不甘心,不死心。我拼命地折腾自己,逃跑,自杀,什么办法都想过了……最后我病情加重,家庭医生已经完全不起作用。我爸妈没有办法,就将我送到了疗养院。”

曹子夜伸手摸了摸我湿漉漉的脑袋,自嘲地笑道:“当年太年轻啊,不是太懂事,一定要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才肯接受现实……很多时候我看着你,总能想到以前的自己,暴走,发疯,莫名其妙地痛苦,或者是不受控制地大笑……这些我都经历过,我全都明白。”

“我不是想对你有所隐瞒,而是单纯地不想提起。”曹子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认真地说,“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太痛苦了,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那种痛苦都不曾减轻过。很多事情我总想着去忽略,去遗忘……可是我仍旧很容易迷失在过去。”

“那你……”我抽噎着说,“你还爱她吗?”

“谁?”曹子夜明知故问。

“你知道我在说谁。”

曹子夜没有生气,还是和往常一样,浅浅地笑着?:“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呢?过去的事情,我真的很不想再提起。”

听曹子夜说完,我倒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了。理智一点点回归,浴缸里的水似乎已经变凉了,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那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这句话问完,我发现我不是在给自己找台阶,而是在给自己挖坑。

“我是你女朋友啊!”我委屈极了,眼泪一滴滴地砸在水面,“我们两个虽然住在一起,你却从来不跟我亲近。我主动跟你亲近,你也没什么反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和猪一样笨。”曹子夜的话听起来显得高深莫测,“日子还长,很多事情并不急于一时的。”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

“好了,现在该去睡觉了吧?”曹子夜将我从浴缸里捞了出来,打横抱起我,“再泡下去真的要感冒了。”

“感冒又怎么样?”我哀怨地叹气,“反正你又不在乎。”

曹子夜学着我的样子,也叹了一口气:“谁说我不在乎的?以后不要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了。”

以后不要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虽然曹子夜没有说他喜欢我,但是有他这句话,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有了这次争吵,我发现自己和

曹子夜好像更亲近些了。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来接我放学时会主动牵起我的手。非常难得的是,他甚至陪着我去吃了肥肠粉。虽然吃完之后他吐了一晚上,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我们两个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所以我也不太奢望能有正常人模式的恋爱。能像现在这样彼此依赖,彼此取暖,我已经很知足。

春节前五天画室开始放假,杜健生帮我和曹子夜安排好了去监狱探视的日子,可是因为曹子夜离不开诊所,所以很遗憾,我们没有去成。

学了美术之后,我每天都要练习画画。曹子夜为了督促我学习,早上去诊所的时候,都会把我叫醒……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等他晚上回来,我的功课还是一笔都没写。

“乔乔……”曹子夜翻了翻我的课本,严肃得像是我的班主任,“离考试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不加把劲怎么行呢?”

我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揉着眼睛:“可是好困啊!好想睡。”

“要不,请个家教吧?”曹子夜问我。

“不行,不行。”我摇头拒绝,“我怕生的。”

曹子夜比较了解我的心情:“找个帅点的男老师?”

“那多不合适啊!”我满脸娇羞,“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在家……我可是对你很忠诚的!”

曹子夜无奈地摊摊手:“要不……我来辅导你功课好了。”

“好啊好啊!”虽然曹子夜秀色可餐,但我还是不喜欢学习,“可是,你不是说年底诊所有很多事情吗?”

曹子夜很认真地考虑着我的话。

到最后曹子夜也没说我的功课要如何解决,我以为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所以第二天早上在曹子夜将我叫醒时,我整个人都睡蒙了:“什么事啊?我今天不用去画室,你让我再睡会儿,行不行啊?”

“不行!”曹子夜的态度很坚决,他扯开我脑袋上蒙着的被子,“起床,和我一起去诊所。”

“啊?”如果我不是在做梦,那一定是曹子夜在说梦话,“我去诊所干什么啊?我又没生病。”

曹子夜扯着我的睡衣领子将我提起来,我像堆肉泥一样贴在了他的身上。他推开我,我又摇摇晃晃地贴过去。这次他没再推开我,而是安抚地摸摸我的脑袋,轻声哄道:“乔乔乖,你和我去诊所,我辅导你学习……听话,快点起来。”

我不情不愿地被曹子夜拖起来,换了衣服,带好书本,和他一起去了诊所。

曹子夜的诊所规模不是很大,总共两层楼,一楼负责挂号取药,二楼负责输液化验。因为诊所是在居民区附近,所以平时来的都是些退休大爷大妈。冬季流感严重,输液室里坐满了人。早上从我们两个进到诊所里他就开始忙,压根没有休息的时候。

让我戴好口罩,曹子夜把我关在了他的办公室里,规定完作业数量,他就出去忙了。我没有心情做功课,东摸摸西看看,曹子夜的办公室可比数学有趣得多。

曹子夜的医学书全是英文的,我随手翻了翻,一个字都看不懂。书柜上成排成排的英文书,曹子夜都已经翻得很旧了……曹子夜学了那么多的医学知识,最后却在这样一个小诊所里给退休的大爷大妈们看诊,他会不会不甘心?

忽然间,我明白了岳佳得知曹子夜开诊所后的尴尬。如果可以的话,估计没有哪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医生想开这样的诊所吧?

一直到晚上六点多,病人才全部离开。曹子夜累瘫在椅子上,连白大褂都没力气换。他闭着眼睛,累得不想说话。我倒了一杯水给他,他轻笑一声,问:“今天的功课都写完了吗?”

我献宝一样地将写好的作业拿出来,曹子夜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摸摸我的脑袋,表扬道?:“今天真乖,全都写完了……晚上想吃什么?”

“喂,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我问曹子夜。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啊!”曹子夜眯缝着眼睛,很享受地靠在椅子上,“就是工作而已。”

“这可不像你。”我笑他,“你平时是怎么教我的?你说过的啊,人生苦短,要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喂,你醒醒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和我聊聊嘛!我看到你书架里面有一套手术刀,你做外科手术是不是超厉害?”

曹子夜根本没听,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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