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大家都是我父亲生前交好的朋友和伙伴，他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没有他对我的教导也不会成就今天的我。”

已不见他脸上的悲伤，只有成熟和稳重。跟其他人讲话时还不时调侃几句，其实叶笑只是把那些负面情绪都藏在了心底，不让外人看出来。如果他都坚持不下去，怎么让伤心过度的母亲找到支撑呢？

晚上守灵的时候，叶笑一个人跪在灵堂之前，白天不见的悲伤和难过在此刻显现了出来。看着父亲冰冷的身躯，还有灵堂前的黑白遗像，他忍不住低头垂泣。

“爸，你就安心地走吧。我一定会完成你最后的心愿，找出杀害哥的真正凶手！一直以来，我都不算是一个称职的好儿子，要不然为何不早些发现你的病情？”

或许他早一些发现，爸爸也不会和病魔斗争那么久了，他也会尽心尽力做到一个好儿子的责任。

“爸，你应该不会怪我吧？对不起，从小到大就没有让你省心过。小时候我怪你区别偏心对待我和哥哥。长大后才发现你对我的爱要比想象中的多。”

父亲曾经和他说过，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对每一个孩子都是划分了相同的爱，只不过他不会表达出来，其实在后面他对叶笑付出的并不少。

秦芷微担心叶笑一个人，便来灵堂来找他，轻轻地推开大门对时候就听见了叶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在外人眼里坚强和稳重的叶笑，其实也有一颗脆弱的心灵，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他也是一个人，当然需要别人的安慰和陪伴。秦芷微便跟着他一起跪着，她对叶笑的心情感同身受，轻轻地握着他的手，没有说话。

叶笑感受到手掌处传来温暖的感觉，总算将他冰冷的心给捂热了一些，他抬起疲惫的双眸，眼里的哀伤阻挡不住：“芷微，我没有爸爸了，以后再也没有了。”

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父母总会有离开的一天，每个人都得接受这个现实，只是叶笑还是不能相信上午还活生生的人群，现在就冰冷的躺在那里。

他又想起了陈浩的死，奶奶和陈俊风也是这样的悲伤。原来至亲死去后，那颗心脏真的是会有一种被人四分五裂的感觉，痛不欲生。

又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浑身都被冰冷的海水给包围住了，想呼吸一口气都很困难。所有的压力都扛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芷看不下去了，她心疼叶笑的遭遇，她恨不得替叶笑分担心里的难过，抱着他微柔声说道：“叶笑，你还有我，还有妈妈，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叶笑吸取着她脖颈间的芳香，心里暂时得到了一丝安定，回抱住她，轻声地呢喃：“芷微，我没有爸爸了，再也没有了。”

叶笑守了一夜，等到天亮的时候又有新的一批人过来祭奠，他又要恢复生气去和他们打交道，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只有秦芷微能读懂他眼里的寂寥和悲伤，到了晚上叶笑又继续在灵堂里跪着。一天下来，喝的最多的便是酒。

徐巧萍不忍心儿子继续恶性循环下去，便让秦芷微端饭给叶笑吃，而叶笑只是小口地吃了一点点就继续守灵了，秦芷微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陪着叶笑。

既然是夫妻，哪有看着他受罪的道理，痛苦就一起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