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顾斯年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把真的结婚证给办下来。可看顾斯年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苏染芝又拿起结婚证，细细端详，越看越像真的。

“要是这个证书是真的，那顾总可就触犯法律了。”她把证书塞还给顾斯年。

顾斯年将证书放到一边：“办假证也违法，苏染芝。”

“那这个证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苏染芝紧接着问。

“你希望它是真的，还是假的？”顾斯年轻轻抬眼，目光深沉。

苏染芝撇过脸，拉开遮光板，望向外面：“不管真假，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

顾斯年扣着结婚证的手指，倏忽收紧，指关节微微泛白。

“苏染芝，你可真是能耐，把我逼到找人去做假证的地步。”

堂堂顾家的继承人，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掉价的事情。

苏染芝闭起眼睛，轻声道：“不是我逼你的，是爷爷要看的，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怕，也可以直接告诉爷爷真相。”

顾老爷子待她那么好，她其实并不想欺骗顾老爷子。要不是顾斯年拿着让崔静蕊回国作为交换条件，苏染芝是想告诉顾恩鸣真相的。她骗过很多人，实在不想连顾老爷子也骗了。

顾斯年捏住眉心骨，她以为他仅仅是因为害怕老爷子知道真相，一气之下夺了他对顾氏的领导权？她也不想想，老爷子选他做继承人，看中的是他的才能，而不是他们的婚姻。

顾氏的继承人，哪里是说换就能换的。老爷子固然会生气，甚至可能修改遗嘱，但到底能对顾斯年产生多大影响？顾斯年要是一点本事都没有，他自己都会让自己出局，根本不用等老爷子动手。

飞机抵达美国，顾老爷子派来接机的人，早早地等在出口处。

苏染芝和顾斯年本来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一前一后，各走各的。顾斯年看到跟了老爷子一辈子的忠叔，也在来接他们的人里面，骤然停下脚步，回头凝视苏染芝。

不明所以的苏染芝走到顾斯年身边：“不用这么快进入角色吧？爷爷又不在。”

顾斯年牵起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说道：“爷爷派了他的心腹忠叔过来，他可是跟着老爷子带兵打过仗的，眼神好得很。”

苏染芝瞬间站直身体，漾开一抹笑容：“提前进入角色，可是要加演出费的。”

“回国后的一周内，崔秘书就可以调回北城。”顾斯年本来也是这么决定的。

苏染芝不知道顾斯年原本的想法，他这么一说，她很是高兴：“成交。”

坐上汽车，忠叔一边回答着顾斯年的询问，一边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瞄上他们两个几眼，趁着顾斯年不注意，又偷偷给顾恩鸣发了视频和微信过去。

“首长，看着小夫妻两个，还挺恩爱的。”忠叔称呼顾恩鸣为首长，已经习惯了，一直没有改口。

顾恩鸣戴着眼镜，笑着读完忠叔的短信，进一步指示：“继续观察，苏丫头和臭小子贼着呢，最是会跟我们打马虎眼。”

收到指示的忠叔，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后视镜。

苏染芝被看得有些心虚，低下了头。顾斯年却是一副坦然的样子，顺势搂过苏染芝。低头的苏染芝，整张脸刚好埋进顾斯年心口的位置。

从飞机场出来，两个人的手就没有松开过，这回又抱在一起，一看就是相亲相爱的模样，忠叔笑得满脸褶子。这回，多半是首长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