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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1 / 2)

阿飞自然是坚持要和他们一起去的。

他本没想到姜艾居然拒绝让他跟着一起去。吃完饭本已夜深。姜艾带他开了一间上房,将他送进去之后便要跟着陆小凤离开。他惊愕不已,立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握紧了拳头哑声道:“你……姜、姜艾……我……我也……”

姜艾转过身来看着他,等他下文。

她的眼神着实是平静的。阿飞心里有些紧张,面上也露出窘迫来,连喉咙口也有些发紧。他低下头,硬邦邦的说道:“……我,我也要去。”

姜艾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样子。陆小凤打了个哈欠,抱着胸靠在一旁等他们自己决断。

她又笑了笑,道:“你?你不行,你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在夜里是该好好睡觉的。”

阿飞的脸马上就沉了下去,他大声反驳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阿飞与母亲一起长大,母亲却是个严厉的人,她身有恶疾,便急切的想看到阿飞快一些长成,快一些变得更强。所以她讨厌小孩子这说法,阿飞也从没觉得孩子是种夸赞。

……是种,宠溺。

他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无所适从的抓住了衣服角,把那布料攥的死紧。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覆盖上了他的手,把他吓了一跳,几乎立刻要跳开。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笼住了他,竟神奇的让他的脊背重新放松下来。

姜艾低头看着他的手,慢慢的把他每一根用力的手指抚平,然后拉起他的手,推开了房间的门。

“去睡吧,你该学会怎么样松弛一些,怎么样去做一个小孩子。”

她推了他一把,那手明明感觉没怎么用力,阿飞却立刻向后踉跄了几步。他不太明白姜艾所说的话,却又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出口问她。姜艾瞥了他一眼,似是看出了他那种紧绷着的不自在,便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阿飞怔怔的看着她,姜艾却已经轻飘飘的后退,忽的一下替他关上了门。阿飞听到她和陆小凤说:“走吧,去见见你的朋友吧。”

他仍有些懵懵懂懂的,不知该如何。

他与姜艾同行不过是昨夜的事,母亲在半个月前去世,她病了许久,阿飞也知道她总会有这样一天,所以她走时阿飞很平静,他没有锄头,便用手来挖坑,把母亲埋进去,然后一个人在山上继续生活了十几天,这才忽然想到,他应该下山去,变成全天下最有名的人,这样就可以找到他的父亲。

可山下的镇子不能偷、也不能抢。他身无分文,没有食物,没有人愿意雇他当个保镖,他饿了好几天,只能抱着剑缩在角落里睡一会儿。

姜艾就是那时出现的。

阿飞一向是个警惕心非常强的人,可是他醒来时姜艾就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气息。他当即吓得脊背僵直,“噌”的一声把剑拔了出来。

姜艾一动不动,一双幽幽的绿眼睛盯着他,她并没有被他的这种敌意的做派所惊吓到,反而是有一种看猴戏般的戏谑兴趣,她嗤笑了一声,道:“我听闻有个孩子想要找一份工,他自称可以当个保镖。”

阿飞硬邦邦的说道:“我每天要五文钱!”

姜艾似笑非笑道:“你这样说话的语气,难怪要找不到工。”

阿飞不懂她在说什么,只以为她是讲价,便妥协道:“……最起码,每天都要管我的饭。”

姜艾说:“好,我雇你。”

然后他就跟着她走了。

姜艾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让他干,就径直带他去了一家小饭馆,把那馆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点了一遍。

白天的时候,她就消失了。到了夜晚,她又出现,带着他去吃饭。

所以他觉得,他应该做一些保镖应该做的事情,来报答她。可是姜艾并不需要,她只是轻飘飘的说:你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就应该干小孩子该干的事。

可如果她和那些拒绝他的人一样,觉得小孩子就是没用的人,那她又为什么对他这样的慷慨呢?

阿飞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将这问题想通。夜已深黑,万物归于寂静,只有蝉呆子一般不停的尖叫。他揉了揉眼睛,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这哈欠甚至让他觉得羞辱。

为什么陆小凤可以这样的松弛?

为什么姜艾要让他学会去“松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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