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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双更)(1 / 2)

辛悦正说着,一抬眼看见呆站在走廊的高玟,猛闭住口,无所适从地游移着视线,虚声唤:“nn……”

许是因为不见有些日子,许是因为相见在这样尴尬的时间地点。不同于面对丁贤的坦诚无畏,面对高玟,辛悦下意识不愿让她看见这样一面的自己。

这是辛悦第一次在辛尚面前称呼高玟“nn”,语气里夹藏的脆弱和柔软,让高玟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高玟垂下头低低说:“你要干什么,去吧,我在这儿看着她。”

辛尚自她姐姐爱上丁贤开始,就不陌生这种暗涌。他也曾猜疑过,高玟表现的太自然。他姐姐在医院的日子,护工是她寻的、司机也是她指定的,人却一次未到。他父亲老眼昏花,辛尚并不。

辛尚没有称呼高玟,正是这些人,不停地在他们的家庭底线试探,蛊惑了他的姐姐,一心一意地要往不属于自己的阶层挤。他姐姐要乘风破浪,忘了他们的家庭只是一只小木筏。

辛悦经过高玟,悄悄瞥了她一眼,高玟也正转过一双泫然的眼。

“卡洛尔怎样了?”易应延疾步而来。

辛悦移开眼道:“没事,有些骨折和轻微脑震荡……易先生,高总,我有事,先走开一会儿。”

赛车那晚上,她母亲独自回到和辛海宏初婚的旧居,房子早拆了。时移物换,物是人非。宝光街还在,红星巷早没了。她母亲向人沿途询问,疲劳又兼精神不济,一时把自己也忘了,沿着宝光街一路迷惑一路走,直走到半夜才被人发现。

辛海宏是惊动不得的,怕招得他也发了病。辛尚彻夜给辛悦打电话,辛悦正在幽灵公路为丁贤奔忙,手机关机不在身上。到末冼忧处理赛车善后,耿中华陪着辛悦护送丁贤入了院。辛悦一晚焦心忙碌,别说摸手机。

联系上辛悦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中午。辛尚去接辛母,辛母在一所养老院里正和人聊天。照看护士道:“阿姨精神好多了,昨儿个半夜在我们门口拍门问红星巷,又是晚上,吓地新来的小姑娘好一个够呛!我说,这阿姨穿的光鲜整洁,儿女一定都是孝顺的人,这会儿肯定急坏了!我就和阿姨说,明天带她去找!好说歹说,才给留住了。这不,晚上喝了水,陪着几个护士说了会儿话,就想起来了!”

辛尚把他母亲接回家,她母亲一路闷闷不乐不言语。到中午收拾了两件衣物就说要去住老人院。辛尚急了,再一次给他姐姐辛悦打电话,这才联系上辛悦。

姐弟二人回到家,盛月娥正收拾了两箱子行李,里面的外面的衣裳、日用的药,床单以至于被罩,连肥皂沐浴液都备齐全了。

盛月娥说:“你们别劝我,我想好了。我都看过了,钱我也算过了,除了生活费,还够吃点喝点……我不是赌气,你们也大了,也都是好孩子,不比得别家孩子让人没天没夜的操心。辛尚的学习我是不紧张的,辛悦你把你弟弟照顾好。没事儿了,就来院里陪陪我,有事儿了,你们各自忙你们的。院里面有老姐们儿,也能说话,也能作伴出去旅个游什么的。”

辛悦不接话,辛尚把手伸去辛悦脊背后面扯她的衣裳。辛悦顿了顿,坐近前,捡起行礼箱内的一件叠好的衣服,抱在怀里说:“妈……爸爸不在,你也走了……你们难道都不替辛尚想想……”

盛月娥把衣服从辛悦手里接过来,又放回去,拍了一拍,说:“我就是肯为你们想,管是长痛也罢,短痛也罢,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事儿。人一生物一世,不给别人当绊脚石,就当是帮忙了。”

辛悦说:“妈这是怪我了……”

盛月娥道:“我怪我自己……”

辛尚上前,蹲在她母亲脚边,“妈,你生气也犯不着出走了。养老院那种地方能住吗?!让人家以为儿女不孝顺都还不算什么,万一有个急事,一时还找不着照应——”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辛悦涨红了脸,盛月娥笑道:“看你说的傻话,你又不是没看见,环境也还不错,人不多也不少,我去试试,不好再说不好的话。”

辛悦是理解她母亲的,从各方面考虑,她母亲离开现有的生活从新开始未尝不是一件积极的事。勉强维持着一个貌合神离的家庭,代价是牺牲了自由和快乐。辛悦理解每一个人,可没有人理解她。她劝,委屈了盛月娥;她不劝,委屈了她母亲;她劝,挽救回一个辛家的下一步未必不是又回到原点,牺牲她的幸福;她不劝,她就是自私自利,过往一切的付出功亏一篑,那比从来自私自利的人还可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修行者破戒,那可是要下地狱的!

可是辛悦想明白了,谁说的都不算。任别人如何抹杀她的功绩,她的心里,有自己一块无字碑。

辛悦说:“好吧,只要您觉得开心,我做女儿的就开心。您要什么时候觉得住的不好,随时我再接您回来。”

辛尚等待着她姐姐挽救这个被浪打地将散的小木筏,没料着她姐姐干脆破釜沉舟了。

盛月娥离开的第二周,辛尚找了份暑期工,搬回了宿舍。

辛悦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忆剔除了悲哀,单拣欢声笑语那一部分来回味。像一个字看久了反而不认得似地,越想越模糊,模糊的不知是哪一世的光景……

走出小区的那一刻,辛悦有种悲哀的快乐,像困久了的鸟儿突然放了生,天大地大,既自由又可怕。

丁贤稍见好,辛悦如约抽空见过耿中华。收到一份长达7页的思维研究调查问卷。大致一翻,很有些类似小学数学,没有难度,尽是些发散思维的题目。辛悦问急不急要,耿中华说越快越好。辛悦坐在餐厅费了两小时一气做完了道:“越做越逗,你当过小学补习老师吧?”耿中华问:“你都看明白了?别是胡乱答的?”辛悦道:“质量三包,货真价实!”耿中华揭着看地又是笑又是拍腿又是摇头,辛悦等不及要走,耿中华也不留,二人便就此匆匆作了别。

在取得了麦克劳德的宽限后,丁贤仍旧执意出赛的原因,无非是顾虑某些人的利益,不碰他人的蛋糕。然而麦克劳德家族的话事人早已易主。操纵赌局另有其人。事发后,那人能大模大样全身而退离开凡兰转飞罗马。丁贤受伤,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但丁贤明白,该识时务时要识时务,也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仍在祁伟业的庇护之下。

丁贤的退赛,仿佛一颗投入人群的炸丨弹。死的死伤的伤,炸开了地面沦陷了一批外围投机者。这其中也包含冼忧,一次返本失利反成了雪上加霜,那千万三番成了一个天大的窟窿。为这事,冼家大小姐每天捧着一头乱发,口头一句:“老子特么要去做鸡了!”

丁贤自问难辞其咎,对冼忧说:“这样吧,我把房子给你,你看能变多少,填多少。”倒并非是丁贤没现款,着实有两点考量,首一个凡兰的房屋变现较现金上浮空间更大;次一个她可以名正言顺搬去和辛悦同住,顺带分担辛悦的负担。

冼忧硬气了几日,扛不住丁贤晓之以理,信誓旦旦表示一定在来年两倍还给丁贤。

丁贤笑笑便撂开一旁。如此一来,她受伤初愈,辛悦不肯让她劳动,又怕搬家公司不细致弄坏了丁贤的东西,下了班,一应巨细均亲力亲为。

辛悦究竟不同丁贤,既不是富翁也不是圣母。她草根出身,钱看的很重,要有所花有所不花,要目的明确!原本对于冼忧已是不喜,这会儿没来由地被她卷走了自己女人双沙岛带装修将近五千万的一栋房产。五千万!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五千万,那得摆满一个房间?因此,毫不掩饰地和丁贤生了两日闷气。

丁贤端着碗靠在沙发上吃水果,笑说:“还真让你爸爸说中了!我这会儿成了一个没房子的女人了……你还要我吗?”

辛悦擦着工艺品,扬着下巴闲闲说道:“不大想要了……”

丁贤笑着往她鼻头刮一下,道:“小财迷!”

辛悦也不肯笑,道:“要不是她,你至于回来参赛么,命都险些没了!没问她要医药费都是交情!怎么还有理由让你给她还债嘛!你早前2800万买的房子,几个月又不是那个价了……”

丁贤接话道:“哪有那么夸张……”

不说便不说,一说起来,勾三牵四地一并想起丁贤旧日许多恶行出来,赵成城!丁总一掷千金为博赵美人一笑。辛悦恼地把工艺品往茶几上一撂,道:“你是富惯了不知穷滋味!手又疏,看见哪个女孩子,又是包又是车,等你年老了!你看你那些包啊车啊回得来回不来!”

丁贤听出言下之意的吃味来,把脸靠在辛悦背上,打哈哈道:“我不是有你呢么……”

辛悦抖开丁贤的头,起身去换水。“谁管你!”

丁贤一皱眉,有些不快,问:“乖,你是真生气了?为了这么几千万?”这是她和辛悦第一次为钱生出龃龉,丁贤不禁想起冼忧说她二人不长久的话。

辛悦换来一盆水,“我不生气!你的房子你的钱,你都不生气,我生什么气!”

丁贤坐起身,认真道:“乖,钱就那么重要么?甚至比一个朋友的性命还重要?你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冼忧为了帮我找你,怎么去求她父亲?不管她最后帮上了没帮上,这份情,都不止是区区千万能及的。这世上太多的东西远重于钱,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抱着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辛悦呛住话,有些惭愧低了头,“……你是不是觉得……我贪图你的钱了……”

丁贤把辛悦抱在怀里,“乖,你要这么想。钱就像……我的一项优点,你可以因为我各种优点而爱我,但你爱的只能是我,而不是某一个优点,你懂么?我不缺钱,不怕你喜欢我有钱,你爱我,我愿意发挥我的所长让你开心。”

辛悦把手举起轻抚丁贤的额头,“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好好的。我给你赚钱,我养你……”

丁贤怔怔,噗嗤笑了,脸红红问:“真的啊,我富惯了不知穷滋味,手又疏,看见什么都想买……还养我么?”

辛悦一转身从包里翻出三张卡,“三张卡密一样,都是我电话后六位……早前……用了些钱,现在剩的不多。金色的这张是定期,白色这张是备用,蓝色的是工资卡,总共——不算定期大概一百来万……还有一张信用卡,额度也不高……我就不给你了,自己带着刷个日用。你别看不上,我会让它够你花的。”

丁贤把辛悦望定了片刻,微微叹了一气。

辛悦一抬眉毛,丁贤别开身找出软皮甲,抽出一根烟,点了说:“要是哪天你把真心变成了你的手段,我就和你分手,再也不见你。”

辛悦蓦地想起晨早看见高玟的事,打了一个冷战,道:“哪儿想起来的?胡说八道!”痴痴地看丁贤抽了片刻烟,又道:“就是,也是为了你。我没说分手,你要敢说分手,我恨你一辈子!”

敢爱能怕恨吗?丁贤遥想不到那个飘渺的恨。翘腿躺在沙发上,夹着烟接过了辛悦给的卡,一张张地品着辛悦的爱,爱情这怪东西,明知陷阱多副作用大,一味甜得她头昏。丁贤不晓得,尤其是此刻,她示弱的模样最让她的小女友飘飘然。辛悦说:“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好像有点线索了。”

丁贤没想起是哪回事,顺话问:“哦,是什么?”

辛悦说:“高总……最近和一个姓祁的见过面。我查过这个人,他是全球伟业的老板,祁伟业。这个人,在吉科布的邻国洼泊很有些投入。”

丁贤脱口道:“你别碰这个人!”千闪万避,反成了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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