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走后，房间不用再切换空间，空间轴就固定了下来。

窗帘全部被拉开了，七扇窗户外的景色出奇的协调统一。门外不再有那条金色长廊，只剩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

等待双日合一的日子里，米勒怕暮秋被憋坏，鼓励她跟着小托上街逛逛。但鼻涕蝙事件后，暮秋不想再干任何冒险的事，她怕再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就回不去了。

第一天，她乖乖待在房间里。这房间成了她的庇护所，唯一让她觉得安全的地方。她觉得只要自己不出门，就可以跟这些个奇怪的世界saygoodbye什么‘乌’，什么‘以诺’，什么‘奎恩’，统统见鬼去。

第二天傍晚，小托从外面扛回来一台黑白电视。它是一台古老的设备，外型像个小烤箱，上面有两个旋转按钮可以换台和调节音量。当电视画面出现黑白灰的麻点时，小托一拳打在了电视机顶上。它脑门被他这么一拍，突然开了窍，画面瞬间清晰了。

“你想看什么？我们可以放部电影打发时间。”

“这古董还能放电影？”

“我让人改装过，可以外接录像机。”说着，小托拿出了好几盘录像带让暮秋自己选。

看着书桌上那台古董级的设备暮秋满是感叹。“你从哪儿搞到的？”

“乌的世界什么都有。奎恩和以诺再也找不到的东西都能在这里找到。这里是个变废为宝的世界。我是说乌，它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暮秋望着窗，窗户外车流、人流来来往往，霓虹灯点亮了渐渐步入夜色的天空。

“要不我们出去逛逛，你觉得怎么样？”

——

不得不说程暮秋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地球村原住民。当小托给她搞到一件紫色斗篷和同款尖顶帽时，她开启了人生的新篇章。

此话怎讲呢？隐形帽可以让她看到这个世界，世界却看不到她。走在大街上，不管她做什么也没人能够看见。身旁不时有车辆和行人经过。因为她披着斗篷所以它们都能躲过她。

这里的街景也能让人看出这个世界极度开化，包容性很高。街上的人们都穿得随心所欲，做着自己，没人会对此说三道四，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像有重大事情等着去处理。突然，暮秋有种置身于巨大万圣节派对的错觉。人们活得具体，也活得抽象。

路过一个街角，店面装修跟古埃及陵墓似的。门口写着：只付少量订金，你就能享受死后被制作成木乃伊的超低折扣。

转过弯，一间灰白色店铺外站着几个迎宾，他们都戴着黑色隐形帽，手里拿着黑色传单。

这些传单被派送给过往的行人。因为迎宾们的身体是隐形的，传单在传递过程中就像漂浮在空中的纸片。

来到店铺门口，暮秋主动要了张传单。见她也带着黑色隐形帽，递她传单的人又塞给她一张招聘启事。说她要愿意加入他们的团队，便可周日晚上七点到店内报到。

暮秋一边答应着，一边拉着小托快步穿过了那条街。

来到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暮秋拿出了那张传单。它上面的内容跟她那天在自家门口见到的传单内容类似，都是宣传扫除师的。

“扫除师到底是干什么的？”

“给人清除霉运，找回自信。”